“哼,不自量力,什么人也敢这么狂妄。”
“真是可笑,以为说几句讨巧话就行了?天真。”
周遭的奚落嘲笑之声不绝于耳。
阿锦站在原地,身姿纤弱,姿态散漫,始终只是笑笑。
“阿锦,你可还有话要说?”棠眠心中涌起一股怪异之感,亲自开口问。
“我知道无绝境的下落。”
殿中一时陷入死寂,随后掀起轩然大波。
“她,她刚才说什么?无绝境?那不是六界大战遗留下的战场,早已下落不明了吗?”
“她说知道就知道啊?哼,说不准是瞎编的呢。”
“可这几年,无绝境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她既然知道,说不定不是瞎编呢。”
棠烈与几位长老互换了眼色,青池下令,立刻分配所有弟子离开。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棠烈面容严肃。“若是让本宗主知道你在撒谎,即刻逐出宗门,永不入宗!”
“宗主,仙君,几位长老。弟子所说句句属实。”阿锦信誓旦旦,又说了许多相关的事,众人这才信以为真。
“既然如此,阿眠,不如你就先收了她?”棠烈纠结着开口。
无绝境了无踪迹多年,若是消息泄露,六界必定要再生事端。
其余几峰弟子众多,消息容易泄露,只有鸾鸣峰最清净,也最适合。
……
事关重大,棠眠也拎得清,只得道。“也罢,但我收徒一向严格,你若是吃不起苦,可以随时离开。”
“是,弟子一定让师尊满意。”
大典结束,棠眠带着阿锦回了鸾鸣峰,又让银粟专门整理出房间。
云灼端着亲手做的糕点,刚从小厨房出来,看到阿锦,心中莫名警惕起来。
这人…身上虽无魔气,可却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绝非善类。
“师尊,她是谁?”
不等棠眠介绍,阿锦先一步含笑拱手。“云师兄,我叫阿锦,还请往后多多指教。”
氛围静了一瞬,云灼目光沉沉,神色难辨。
“银粟,你带着阿锦去看看房间。”棠眠开了口。
待二人离开,他才神情复杂着。“师尊…你不是说过,只收我一个徒弟的吗?”
这个阿锦一看便让他觉得不舒服。
师尊,是不是要反悔了…
“你不要多想,她只是暂时要待在这里一段时间。”棠眠面色平淡。
她就搞不明白了,这小子究竟有多大魅力,竟还能让那小姑娘心甘情愿追到宗门来。
还是说…她是另有居心。
“师尊,你不要生气。”云灼垂眸,轻声细语。“只要是师尊的决定,徒儿不会有意见的…”这话当然是违心的。
他其实很自私,不愿与任何人分享师尊,谁也不行,尤其还是他讨厌的人。
可是师尊啊…
我该怎么让你明白呢…
棠眠听出话中的失落,微微挑眉。
不就是收个徒弟嘛,这有什么特别的?
这小子…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
算了,做戏就要做全套…
“云灼,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她微微上前,拿起一块糕点,目光发亮。“这是,莲花酥?”
“嗯。”云灼轻应一声,有些羞赧。“师尊这几日日夜操劳,徒儿帮不上什么,只能做些吃的。”
原来师尊小时候这么可怜,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小时候喜欢吃甜的,后来一心沉迷修行,口味日渐清淡,甚至都不怎么吃饭了。
他一定要精进厨艺,让师尊更喜欢他几分。
棠眠尝了一口,入口微甜,她忍不住有些发怔,遥远的记忆涌来。
她幼时嗜甜,娘亲厨艺精巧,每日变着花样给她做,直到吃的犯了牙痛,爹爹才严令禁止她不准再碰。后来…娘亲去世,爹爹伤心欲绝,她沉迷修行,渐渐也忘了这些。
“…这是你亲手做的?”她又吃了一块,随即佯装无意道。“味道还不错。”
“只要师尊喜欢,徒儿以后每日都给你做不一样的。”云灼眼眸似一泓清水,含着笑意。
……
廊下铜铃轻摇,霏霏雨丝忽大忽小,远处天际阴沉,伴随着轰隆雷声,似有一场大雨将至。
手中月色碧霄纹宗徽映着灵光,阿锦站在廊下,任由雨水浸湿衣摆,不知在想着什么。
琉魄珠乃是上古秘宝,若是能以它唤醒那人,她的大业必然如虎添翼,只是现下到哪里去找呢……
想起景珑挂在嘴边的话,阿锦笑容幽深。
这小魔尊年纪轻轻,胆子倒是挺大,什么人都敢觊觎…
不过正好可以为她所用。
“银粟师姐。”她面色如常,进了房间。“嗯,阿锦初来乍到,有些事想请教你。”
“你只叫我银粟就可以了。”银粟整理着床铺,随口道。“有什么事你问就是了。”
“云灼师兄自幼便待在师尊身边,那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很好了?”
“一开始倒也算不上好,君上事务繁忙,哪里顾得上别的。只是……最近几日,君上不知何故,对师兄上心了许多,还专门帮他上药呢。”银粟心直口快,又补充一句。“不过师兄倒一直挺粘着君上的。”
阿锦敛眸,眸底涌出兴味,笑得诡异莫名。
真是天赐的良机啊。
她若是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
“…卿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呀,帝君严令,说我要是完不成任务,就永远不要回仙界了。”玉知许坐在地上,对着面前的水镜,哭的梨花带雨,一把鼻涕一把泪。
“可是那个小魔尊,他就是个榆木脑袋!要不你跟帝君求求情,饶了我这个卑微社畜吧,我就是一个臭打工的…”
而且那女魔头一直盯着小魔尊,说不定什么契机他就觉醒了,魔界和仙界一直不合,万一他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