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云灼从噩梦中惊醒,气血上涌,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棠眠冷眼看着,掌心汇聚灵力,眼看便要一掌拍过去,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万一这魔物残魂再躁动起来,还得用她的灵力安抚。
“孽徒,你可知错?”她声音犹如切冰碎玉。
地上的照心镜光华未褪,云灼瞬时明白了什么,起身跪在了地上,神色紧张。“师尊…你听我解释…”
解释?
照心镜立于主殿数千年,审心判情从未出错,难道她看到的还能有假?
“你是说,这照心镜里的,都是假的?”棠眠冷笑,掌心凝聚灵力,丝丝入寒。“本君收你为徒,是看你天资不错,不愿见明珠蒙尘。可你呢?离经叛道,罔顾人伦…云灼,我对你太失望了。”
“师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徒儿从未肖想过什么。只求,只求一辈子待在师尊身边,陪伴师尊…”云灼慌了,指尖轻颤,语气紧绷。
啪!!
这一掌汇了三分灵力,直接打在了他的心口。
“你住口!”棠眠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我早就与你说过,男女之情纷乱复杂…我教你的,你都白学了吗?”
云灼怔愣一瞬,唇角溢血,胸口钻心的疼。
“师尊,徒儿不是…不是故意要喜欢你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师尊乃是世间仙姝,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 他不过一介孤儿,命如草芥,什么都没有…
此生只有师尊一人关心爱护他,要是师尊也不喜欢他了。
那……就真的没有人在乎他了。
“哼。”棠眠冷哼一声,掐诀化出一道赤金色的符印,直接击在了他的识海深处。
这赤金符印是她亲手所创,暂时可以封住他的残魄。
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找到清除残魄的办法才行。
“师尊,你若是要罚我,徒儿绝不会多言半个字。”云灼语气紧绷,指尖拽住她的裙角。“徒儿只求一点,师尊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抛下他?
抛下他,然后等着什么时候觉醒了,再来找她寻仇吗?
“我不会抛下你。”棠眠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声调凉薄。“但你的过错,一样不能少。”
“君上!”银粟小跑着进来,见到屋中情景呆了呆。“不好了,七绝峰出事了!”
“巡夜和守峰的弟子被迷晕,阵法也损毁了,现在藏宝阁一团乱,宗主正派人清点灵宝……”
竟然有人敢夜闯七绝峰……
棠眠惊住。
七绝峰藏宝阁,其中汇聚着宗门内各大顶级灵器秘宝,由九阵驻守,谁会这么不自量力?
……
“宗主,几位长老,都一一清点过了。”青池神情复杂。“琉魄珠不见了。”
“什么??”
棠烈一时有些站不稳,头晕目眩。“怎么可能…”
自大战之后,不少上古秘宝神器遗失,后被仙界苍溪帝君一一寻得,专门交由各大宗门秘密保管。
琉魄珠,便是清玄宗保管的神器之一。
这些消息他下了死令,绝不许任何人泄露,数千年来倒也安稳。
清玄宗没人敢这么大胆,那到底是谁…
他要这珠子又有何用呢…
“宗主,为今之计,只有立即封锁宗门,这歹徒身怀秘宝,不敢张扬出逃,他必定还在宗门里。”凌桑长老沉着冷静,轻抚胡须。“现在可不是干着急的时候啊。”
“对对对,青池。传我令,即刻封锁宗门所有出入口!!”
“是。”
棠眠踏进藏宝阁,便见一地狼藉。
听完事件全过程,她心绪复杂。
又是琉魄珠…
前世也有琉魄珠被盗一事,还是那孽徒亲手所为。
可方才那小子一直与她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偷琉魄珠…
哪又会是谁呢…
棠眠掐诀召出所有的寻影蝶,灵蝶盘旋着,纷纷飞出了窗外。
此事颇有蹊跷,还是先不要妄下定论了。
……
一声闷雷作响,风雨急骤穿过竹林深深,萧瑟的寒风引人发颤。
云灼跪在青石阶上,心口的伤还未愈,痛的他面色惨白,细细雨丝浸湿衣衫,寒气更深了几分。
“这帮正道人士,一贯是对妖魔避之不及的,她大抵是不会再理你了,何必呢?”阿锦执着伞,缓步立于他身侧,声音淡漠。
“滚开。”云灼眼尾泛红,墨眸森寒。“区区一介妖魔,凭你也配提师尊?”
要不是这女魔头从中作祟,师尊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师尊就不会对他那么绝情…
都是这女魔头的错!
“我不配?云灼,你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待有朝一日你重回魔尊之位,都不知该怎么感谢我呢。”阿锦面不改色,先一步预估了对方的招式,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如今四界如同一盘散沙,魔界更是群龙无首,你竟然还躲在这里,去计较你那小情小爱??”
真是叫她不齿。
“我都说了我不是魔尊!!”云灼咬牙,心口的伤又痛了起来。“你认错人了!”
“哼,顽固不化。”阿锦靠近些许,声音阴恻恻。“待你等会儿看清了你那好师尊的真面目,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你什么意思??”
还不待云灼反应过来,阿锦忽然拉着他的手,向自己的心口击了一掌。
足足五成灵力,阿锦被击中,后退了些许,口中不断吐着血,随即指着他,表情震惊。
“师兄,你,你为何要偷琉魄珠?这可是犯了宗门大忌啊!”
“你胡说!我没有……”云灼想辩驳,又被她抢了话。
“师尊,师兄…师兄他肯定不是故意,他可能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阿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