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封匿名信,常磐庄吾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会是谁呢?”他低声沉吟。 常磐庄吾最先想到的,就是他最近在查某个人时接触到的那个自称为“历史记录者”的情报商。 但马上他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不像。 那封信连最基本的敬语都没有用,一点儿都不像历史记录者的风格。 而且,历史记录者也不需要给他寄什么告知危险的匿名信,他们之间有更隐秘的联络通道。 可不是历史记录者,那会是谁呢? 先假设匿名信上写的消息都是真的,再以此为基础往下推。 首先, 能得知这样一个邪教秘密展开的报复计划的具体行动时间,但又不方便告诉他真实的身份,由此推测,寄信人很可能是邪教一方的人。 因为常磐庄吾有理由相信,经过他之前“假装邪教成员套情报的闪电行动”过后,邪教的高层只要不傻,就会明白保密的重要性。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在这场报复行动成功之前,他们只会把消息限制在一个小圈子里。 比如, 他们认为绝对不会背叛教派的那些……神使。 也就是说,给常磐庄吾寄来这封匿名信的人,不仅可能是一个加入邪教多年的人,还可能是一个获得了超凡力量的怪人。 当然,也不排除那份匿名信就是一个陷阱的可能。 但在做好踩陷阱的准备下,常磐庄吾觉得,试着去相信一下人类的心灵之光也无妨。 所以,假如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弃暗投明的怪人,那么令那个怪人做出这种转变的契机是什么呢? 常磐庄吾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个猜测的。 毕竟,这封匿名信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昨天,警视厅宣传12邪教是注定会被英雄打倒的邪恶怪人的子供向教育宣传短片,《假面骑士Zi-O》刚刚在电视台上播出,今天就有人寄来了检举邪教报复行动的匿名信,也难怪常磐庄吾会忍不住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这样想着,常磐庄吾喊来了最近颇为清闲的木下优,神情严肃的对她说。 “学妹,现在,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做!” 常磐庄吾不可能因为一个自己用数个假如推导出来的结论来让国安部兴师动众的去查,所以,把这个危险系数不高的任务交给学妹这个自己的亲兵去做,就成了最优选。 一念至此,常磐庄吾根据自己掌握的线索和推测,开始给木下优编起了故事。 “以前,有一个善良的男人,他温厚老实,乐于助人,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借着特摄“虚构”的皮,向知情者宣告警方态度的《假面骑士Zi-O》短片是子供向作品,因此,最先知道这部作品的那一批邪教徒,有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而一个能因为不想被孩子讨厌这最后一根稻草压下而想要脱离邪教的人,夸他一句本性善良,并不算过分。 至于寄信人到底是不是性别男,常磐庄吾只能说,根据寄信人的书面用语,他是一个男人的可能信很大。 众所周知,在霓虹,男女所用的文字差异,可不仅仅只是自称不一样。 “但有一天,突发意外,他的孩子患上了一种以现在的医疗技术难以救治的疾病。 “就在男人绝望之时,邪教诱惑的低吟在男人的耳边响起。 “他们抓住了男人求救的手,拉着男人一步步向黑暗的深渊走去。” 善良的人会堕落总是有原因的,他现在既然能因为孩子想要回到光下,他当初就也能因为孩子而堕入黑暗。 “但男人内心深处的善良一直没有消失。”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他若不是一直心存善念,再给他一百年,他也不可能会有弃暗投明的想法。 “男人追求力量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救他的孩子。 “可当男人终于获得了超凡的力量,他却发现,想要救儿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儿子也变成一个怪人。 “然而,当男人为了劝说孩子而把事情告诉孩子之后,孩子却这样对男人说……爸爸,如果活着的代价是我必须要主动变成邪恶的怪人的话,那么,我选择作为人类死去。 “本就早熟的孩子,在父亲缺席的与病痛对抗的时间中,将精神寄托在了阐述正义的英雄身上,因此,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但孩子也没有立刻就讨厌父亲,而是反过来劝说父亲……去成为英雄吧,爸爸,既然你已经获得了怪人的力量,那就把它用到正义之事上吧,就像,假面骑士那样。” “就这样,不想被孩子讨厌的父亲,向我寄来了一封检举信。” 这样说着,常磐庄吾敲击一下他放置在桌面上的那封匿名信,但却无视了木下优好奇的眼神,一点儿要给她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一脸郑重的继续对说道。 “学妹,这封信,就是他向我们伸出的求救的手啊。” 常磐庄吾反手捏起折叠的信纸,像逗猫棒一样引着木下优的视线上下晃动。 “总之,顺着这个大概的情况去查,至于最后我们能不能握住他伸出的手……” 常磐庄吾将信纸装入兜中,一个响指将木下优唤回神。 “就看你的了,学妹!” “哦……嗯?等等!” 木下优失落一瞬,呆呆地点头,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什么叫‘大概的情况’?难道前辈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是现编出来的吗?” “你在说什么啊,学妹。” 对此,常磐庄吾一脸“你误会我了”的表情说道。 “我那明明是在用生动形象的方式给你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