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一家米店,自此发迹。
“就这些?”李元夕轻轻点点桌子,见对面的路通点头,顿时觉得碗里的牛肉丸不香了。
不够,远远不够,简直是无用。
李元夕放下筷子,此路不通,该怎么办?还有十天!若自己真脱了曳撒——不行,不能,不可!
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何自行缩短限期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元夕,我有个想法,”路通小心开口,注意搭档的神情。
“嗯?”李元夕复又端坐,竖起耳朵。
“你看,江恺死了,江峰又死了,江家偌大的产业都落在了江宁手中,想他一个侍仆,居然能让江霆贤青目,收为义子,细想,其中当有隐情。”路通一口气说完,甚是畅快,这个念头憋在他心头好几天了。
“啊——”李元夕佩服地看了看搭档,亏他能想到。
就算江宁图财害命,他至于用如此惊心骇目的手段害江峰?
不要忘了,在江恺出事时,卢婉婷已经指认江峰,他为何却替江峰辩白,那时一起送兄弟二人上路不好?偏偏要在成为江家养子之后,此时,他已能名正言顺分得财产,何必冒此大险?
江霆贤是何人,会养一只狼在身边?
“不是江宁啊?”路通泄气道,他想了好久,全错了。
“不是!”李元夕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吗,大通?”
“知道什么?”路通一脸茫然。
“汉哀帝刘欣,一日中午小憩,醒来时,衣袖给同榻的董贤压住了,他为了不吵醒董贤,就把袖子割断了。——现在知道了吧?”
李元夕自认讲的很明白了,谁知路通点头道:“这什么帝好心肠啊,但这是我要知道的吗?天高皇帝远,他又不帮咱破案。”
啊!李元夕顿时噎住,今天真不该吃牛丸,对牛弹琴嘛!
她把自己的汤碗推到对面:“都是你的,别浪费。别看了,我没动,你快吃。”
这可是麻记牛丸,是李元夕最爱的小吃之一,为了解馋,她定这铺子为搭档会面的老地方。
今天这是怎么了?
路通满腹狐疑地吃着牛丸。
李元夕却是更加头大,遂起身先行一步。她需要静静,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路数。
刚走出铺门,就见一个小男孩迎面跑来,伸手要钱。
“买糖吗?”李元夕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他,“糖吃多了不好,小心牙。”
男孩不应,只是递给她一张对折的白纸,回身即跑。
“谁让你来的?”话音未落,那男孩的身影已不见了。
李元夕打开白纸,七个扭字:魏家茶坊,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