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抓真凶,拿我算什么!这黑锅我不背,我这就去找我娘,你等着!”
这时,赵光接了茶进门,见状,拿起个茶盏就砸向孙平,孙平立刻噤声,如锯嘴的葫芦,半响才从唇间冒出一丝冷气。原来那茶盏击中了他的锁骨,巨疼无比。
“你再喊一句试试!”
赵光倒了杯茶递给李元夕,又给自己倒上,端着走到窗侧,不远不近地瞅着孙平,示意搭档继续。
不成想,李元夕捏着茶盏,半天无话。
就刚才所见,孙平是让人当刀使了,就他这反复无常,后知后觉,老大人还要找娘告状的蠢样,李元夕相信,他没有谋划全盘的脑子。
送帖给集贤堂,以传奇故事制造流言,引起夏伯渊震惊,于此同时,杀掉汪嘉阳、胡推官、紫鸳,还派人炸掉炮坊,截杀刘老板,桩桩件件,孙平都做不来。
可他又口口声声希望刘老板死,这是怎么回事?凶手的目标不是夏伯渊与刘家香铺吗,怎么又来个孙家香铺呢?
想是想不明白的,李元夕抿了口茶,问孙平:“你为何要刘老板死?为何要给集贤堂送那帖子?谁让你送的?”
孙平哑然不应。
“说!”赵光喊道。
“你抓我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帖子我送了,我就是要姓刘的死!”
又变卦!
李元夕微微蹙眉,压住腹中火气,沉声道:“孙平,我再问你一遍,谁让你送的那帖子,你想清楚了,在这说了,你是协助捕快办案,一旦进了大牢,你就是从犯!对付犯人,你知道我有多少手段吗?”
这是连哄带诈的一段话,李元夕不过是想吓吓孙平,谁知他听后,还真吓着了,吓得哇哇大哭,边哭边喊娘。
真是够了!
李元夕扶额,起身离开坐椅,赵光亦是耐不住,恨不得立刻堵上孙平的嘴,可他不愿用自己的帕子,嫌脏,遂在房中寻看可用之物。
有了,茶桌上还摆着四条用过的手巾。
赵光走过去,刚要拈那巾角,忽听门外传来嚷声一片。
“孙二少爷就在这间!”
“您别急!”
“我自个来!”
李元夕也听见了,她看了赵光一眼,示意他盯住孙平,她则按剑望着房门。
门外传来熟悉的女声:“李捕快,多有打扰,我是刘雪荣,刘家香铺的,您听我说——”
她的话被开门声打断,李元夕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雪荣道声谢,留下身后的大润等人,一个人走进了雅间。
此时,孙平已被赵光塞住了嘴,但在看见刘雪荣的瞬间,他还是挣扎着要起身,嘴里也呜呜咽咽地说个不停,尽管说不清楚。
赵光决定动粗,不料却被刘雪荣拦住,“大人请手下留情。他还小,不懂事!且这件事,全因我起,要罚请惩罚我!”
说着,就要拜倒,李元夕扶住她,“刘老板,好人也要有个限度,包庇罪犯,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民女不敢,但此事不关孙平的事,他,他只是心有不平,才鲁莽行事。”
李元夕请刘雪荣落座,倒了杯茶给她,“孙平做了何事,刘老板尚在病中,就知其鲁莽?”
“我不知他做了何事。但已然惊动了捕快大人,我想当是与刘家香铺有关。今日早上在船中,您问我,刘家香铺的竞争对手有谁,我说不知,我是真的不知,现在我再补一句,刘家香铺的对手一定不是孙家香铺,我们两家永不为敌。”
“实不相瞒,您之前提到的花浸法,正是创自孙家香铺,而我在孙家学香十载,自立门户之际,我答应过孙老板,也就是我的师父,我绝不会用花浸法,不会抢孙家主顾。”
刘雪荣说着,咳嗽起来,连喝了好几口茶才压下去。她拿出白丝帕擦擦唇角,继续道:“不管孙平对刘家香铺做了什么,或者要再做什么,我都不追究。常言道,民不告,官不究,还请李捕快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只是有些任性,但心地不坏。”
民不告,官不究,这是平常之言,案发之前有效,现在孙平惹上的可是人命大案。李元夕正想要如何同刘雪荣解释,忽听门外又传来喧闹。
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径直大步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