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如此,他更能暗中行事,他会对付谁呢?
问题齐齐涌上心头,李元夕微微蹙眉,正要再想,就听身后传来个稚嫩童声,“爹爹,饭好了,你快来吃呀,娘说你肚子肯定饿了,午饭都没用。”
“是吗?”李元夕转身,无视任老板的拼命挥手,笑着对小孩道,“马上,我们拿了灯笼走,你爹爹就回去吃饭。”
说完,让任老板取对宫灯,付了钱,让吕通天拿上,两人便告辞了。
***
“有话就说,没话就去做事。”李元夕对吕通天道。两人走在丹巧街上,暮色渐上,不多的行人匆匆擦肩而过。
吕通天松口气,换下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道:“你不是让我做哑巴吗?我的捕快大人!——这宫灯要给你送家去吗?”
“给你的,开张大吉,财源广进。”
“多谢多谢,但说好了,贺礼就是贺礼,不能抵酬劳,该给的银子不能少。”
李元夕无语地瞥了吕通天一眼,脚下加速,似要甩开这厚脸皮之人,不料对方紧紧跟上来,继续道:“你怎么知道王子羽躲起来了?他能躲哪儿去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快,放下灯笼,跟我走。”
“还要去哪儿呀?”吕通天问得欢天喜地,也不等李元夕回答,又道,“你慢点走,我先去送灯笼,咱们店前见。”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站在丹烨街尾,面前两间陋坊,乌黑板门上一个深宽掌印。
“这是?”
吕通天刚开口就自觉地闭了嘴,不料李元夕却回答了他。
“博州府的兵器行家,刘一刀,只要是兵器,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说完,抬手扣门。
一个粗哑的男声从门后响起:“进来。”
好热!门开处,一股热浪兜面冲来,吕通天立刻后退了两步,抬手挡脸,而李元夕径直迈过了门槛。
刘一刀坐在炭炉前,正在磨把尖刀。他穿件短袖布衫,脑门上全是汗,随着那“吭吭”的金石相砺之声,汗珠甩进炉里,“滋滋”响。
“何事?”主人没有抬头。
李元夕从怀里拿出枝折断的羽箭,递到刘一刀眼前,“这个,最近可有人打造?”
刘一刀看那箭镞一眼,点了点头。
“何人,什么模样?”
听到这个问题,刘一刀停了手,抬头望向李元夕身后,吕通天正好奇地望着他。
李元夕立刻道:“我助手,不是外人。”说着给两人做了介绍,吕通天很识相,抬手给刘一刀行了个揖礼。
刘一刀复又磨刀,“男人,圆脸,不高,左眉有疤。”
“哎——”吕通天突然开口道,“他何时来的?去了何处?”
他本想继续问的,谁知刘一刀不但不答,还下了逐客令。
“走吧,以后一个人来。”这话是对李元夕说的,毫不客气,吕通天以为她会恼火,但她只是收好断箭,道声谢即转身离开。
走到门后,李元夕拿出块银子,悄悄搁下,便开了门,步进茫茫夜色之中。
“现在明白了?”她问跟上来的吕通天。
吕通天尚在惊疑之间,一时未听清李元夕的问题,只是顺口应道:“明白什么?”
“这断箭跟炮坊发现的一样,当是凶手派人为之,可在碧江,王子羽没有下杀手,之前在八义庄,他也没有,所以我猜,是别人用了他的箭,想把炮坊的罪推在他身上!那来找刘一刀买箭镞的人,故意戴了人·皮·面具,装作王子羽。”
听了这话,吕通天不但没明白,反而更乱了。
“什么八义庄?”
“你不知道,无妨,但跟本案有关。”李元夕见他双眼茫然,又补了句,“简单说,就是凶手以人·皮·面具冒充王子羽,想让他顶罪。”
“王子羽在凶手手里?”
“现在不好说。”李元夕摇头,“之前他应是见过凶手,可他两次违令……但以他的聪明,当无事。”
吕通天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我知道了!这也是你肯放过碧江众人的原因。他们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四个艄公。”
李元夕颔首。碧江凶战过后,第二日,她带着大润去碧湖镇另请艄公时,大润带她去了熟识的渔家,谁知那四个艄公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双方对质起来,这才知道中间出了差错,大润他们所雇非人,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