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用。李元夕刚想怼他,却听房门被推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李捕快,请用茶。”
何钰端着茶盘走了进来,他先给李元夕斟了茶,又给他父亲奉茶,之后就垂手立在何老板下手。何钰不过十五六岁,稚气未脱,一身青衫拢住身躯,圆圆润润的,好像颗青梅。
李元夕本不想喝,奈何那茶香实在是诱人,她禁不住地端起茶盏,但在送到唇边的一瞬,还是生生忍住了。
见她顿住,何钰笑道:“无毒,你尽管喝,小巫女。”
他似乎很喜欢“小巫女”这个称谓,全然不顾对方比他年长,还是公人,只是一口一个地喊着。
“小巫女,你喝呀,保管你试过之后,再不想喝别家的茶。”
这还了得。李元夕想着自己的赏格,立刻放下了茶盏。
“小巫女,你……”
何老板开口打断了儿子的话,“李捕快,您所来,就为这香茶吗?”言外之意,他该回答的已经回答了,若无他事就要送客了。
李元夕点了点头,却不告辞,而是问何钰:“何二公子,你为何知道我会担心茶水里有毒?”
“捕快多疑啊,话本里都有写。”
“话本啊,那敢问二公子,可喜欢红袖添香,比如在冠花楼中?”
李元夕问得突兀,她是故意的,想在对方不设防时猛刺一下,以辨“何家无人出入冠花楼”的真假。
谁知何钰立刻回答,没有片刻犹豫:“喜欢啊,谁不喜欢红袖添香呢,可不用去冠花楼啊,在家里不好吗?”
李元夕不置可否,而是问何老板:“是这样吗?”
何老板放下茶盏,正色道:“李捕快,我们何家有家规,任何人不得出入青馆,否则除籍。也许你不信,但我们何家父子确是做到了。”
“你若只是想刺探何家八卦,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说完,下了逐客令。
李元夕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这就是没有实证的坏处,理不直,气也不壮。
她只得离开。
何钰挑了灯笼送她,走到铺门前,他压低声音道:“小巫女,你别生气,父亲最近因生意上的事,烦得紧。但他不撒谎,我们何家的家规不是摆设。”
“不敢。”李元夕无奈点头,顺口道,“何老板还会心烦,你们何家香茶卖得那样好!”
“就是因为这个啊。”何钰的声音更低,“订单是很多,可发不出货是要给主顾赔钱的。”
这是怎么说?李元夕刚要反讽几句,就见何钰皱着眉道,“我们进不到海南沉,没法做香茶,今年可真怪了,别说奇楠,就连黄沉都拿不到货。香贩都说没香!”
听他说完,李元夕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之前刘家香铺不是刚进过香吗?怎么到了何家这里就没香了呢?
是真没香吗?还是——
一个念头突然涌了出来,她立刻折身往回走。
“快,我要见何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