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了,二公子他……”
李元夕抬头,见两个小厮跪倒在萧得志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萧得志却顾不上听,提步冲进了院中。
“好倒霉呀,萧怀这刚订亲,也太没福气了!”吕通天小声道,语气中却是揶揄满满。
说着就要下地,不料李元夕拦住了他。
“帮我做一件事,越快越好,这样……”说完,李元夕就提步奔向萧宅。
***
守在门前的两个护卫,拦住李元夕,说外人不得擅入。
李元夕拿出腰牌:“我是捕快,也是仵作,萧宅出了人命,我代表府衙,特来查验。”
闻言两个护卫对看了一眼,有些犹豫,李元夕却是等不得,乘机按下面前双刀,步了进去。
一进二院,就见厅上烛火大亮,厅前阶下跪满了人,萧得志的怒吼震耳欲聋。
“废物,都是废物!”
“来人,让他们统统陪葬。”
得令的两个护卫立即拔刀,然下一瞬,只听“当”的声响,双刀坠地,于此同时,两个刀手也摔在了阶下。
众人大惊,正不知发生了何事时,抬头却见一道人影立在阶上。那人身穿曳撒,挺拔如竹,腰挂宝剑,开口却是个女声。
“萧老板,请节哀。”李元夕轻声道,“不对,没有哀痛,应该是放心。”
萧得志本就惊愕这不请自来的女人,现在又听她如此大放厥词,那怒火更声,喝道:“你是谁?夜闯民宅,信口雌黄,该当……”
李元夕摆手打断他,拿出腰牌,“忘了说,在下李元夕,博州府捕快,特来验看。”说着扫了地上的门板一眼,板上盖着白布,布下显出个人形轮廓。
“李捕快,这是我们萧家家事,不劳您受累,请回吧。”萧得志望着她,眼中满是提防,眼角鼻翼的黑斑也颤个不停,他本是瓜条脸,配上这黑斑,好似放久的蜜瓜就要腐坏。
李元夕看不得,别过头,压下心中不快,道:“人命,从来就不单是家事。萧公子这招金蝉脱壳用得好哇。”
“金蝉脱壳”四个字,她咬得很重,厅上厅下的人都听清了。萧得志还没开口,那些跪地的仆从已是喊了起来。
“二公子没死?!”
接着一个大胆的道:“敢问捕快大人,您所言当真,小的们的性命可都在您手上呢。”
李元夕回头,对众人道:“当然,这板上的并不是萧怀。”说着提高了声音,“就算是萧怀,也不用你们赔命。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的事谁承担。你们放火了吗?你们拿刀砍萧怀了吗?你们的命也是命,谁也不能任意夺去。”
这话说到了众人心坎里,可在萧得志面前,众人只有唯唯,并不敢应声。
李元夕自是明白,也不需众人回答,她只是要把道理说清楚,给大家一颗定心丸。
然萧得志不吃这套,他盯着李元夕的背影,恶声道:“李捕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萧家,就要听我萧某的。”
“是吗?”李元夕侧身,朗声道,“萧老板可能没听清,我再说一遍,谁的命也是命,别人无权随意夺去,就算是私契的奴仆也不行。大家都是人,谁又比谁真的高贵呢?”
“你!”萧得志喝道,却说不出别的话,因为李元夕不给他机会。
“萧老板,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追回令郎吧,不然跟濮家的亲结不成,萧家香铺可就要关门了。”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接着喧声一片。
萧得志变了脸色,青筋突出,一看就是气得不行,开再开口时,气焰却矮了半截。
“李捕快,您这是什么话,我们萧家……”
“实话!”李元夕冷声道,“实话难听却救命,萧老板,你再耽搁下去,可就要人财两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