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二阳了,她是第二天早起看到工作群的消息知道的。他说卧床不起,感觉症状比上次都重。但是下午,他又在群里聊起了工作,还真是工作狂啊。她望着旁边空着的座位,干净简洁,一个一体式电脑,以及一书一本一盆栽。那本书她也有,只是看的不多。她想象着他居家办公的样子,是否也和办公室里一样,架腿而坐,跷一脚?或是脚踝交叉,伏案而坐?或许都不是,他还发着烧,也许正倚靠床头,蹙眉思索。她有点想他了,他不在旁边的日子,竟有点不习惯。
翌日上班,她出门如厕,路遇一同事问她“h怎么样了,还发烧吗”。她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看他也没有请假,还在居家办公呢”。是啊,她也不知道呢,她也想问问他现下如何了,可是师出无名,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晚上,她看见一小时前他在群里@了她,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因为隔了很多消息,也很晚了,她没有再回复他。正巧监控疑似异常,她想着不如看看情况后单独告诉他吧,以间接回应他在群里的消息。但尴尬的是,她遇上问题了。问问他?现在挺晚了,会不会打扰他?嗯,还是问问吧,万一有什么问题就不好了。而且,她也想知道,他现在休息没有,会不会还在工作呢?于是她给他发了条消息,十分钟后,他回复了:“明天再看吧”。嗯,那就明天再看吧。
因为不能面对面交流,她和他的聊天记录多了起来,虽然皆为工作上的事情,但总算是有像模像样的对话了。以前的聊天记录,大多是他发个消息过来,然后转头告诉她,他发了什么,用在哪里,不似和别人的对话,有着完整的语境。不过这样也挺好,言语总是胜过文字的。
慢慢地,一周终于结束,她想,他下周应该能来了吧。她想起他说话的样子,伸懒腰的样子,埋头看手机的样子,这里分明没有他,却处处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