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小长假,林蒲秋和周辞两个寝室约了一起去玩,却在山闲居对着地图一筹莫展。
“问一下梁爷爷吧,他去过的地方多。”说话的是个有着忧郁气质的青年,后来林蒲秋才知道,他叫顾执衍。
梁爷爷早些年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
他抽着烟斗,慢悠悠的想着。“去淮安吧,离这里也不远,人少,清净。你们啊,可以去攽澹山看日出,攽澹山上还有一个老寺,没有名字。但里面的忘寒大师解签可准了,你们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解一个。城北呢,有一条老街,满街都是小吃,你们应该喜欢。当年你们奶奶,最喜欢的就是街头的那家老字号的荷花酥了......”
梁爷爷说着说着便眯起了眼,像是想起了从前,想起了那个车马很慢,思念很长的从前。
林蒲秋也不禁开始幻想,淮安啊,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忘寒大师解签真的有那么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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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入目便是粉墙黛瓦,有轨电车。这座老城好像有魔法,让世界格外的眷恋这里,这里的每一块斑驳石影,每一块青砖与黛瓦,都好似在无声诉说一段过往的荣光与败笔,爱恨与生杀。
“秋秋,淮安的旗袍是一绝,要不要试一试啊?”沈棠半挂在林蒲秋身上,和她咬着耳朵,“保准你斩男哦~”
“死鬼。”林蒲秋笑骂道,却又在心里默默琢磨着。
“来来来,拍个照,留个纪念。”
相片定格的那一瞬间,林蒲秋感到肩上一重。是周辞,他将他的手放在了林蒲秋的肩膀上。
后面林蒲秋看照片的时候,才发现,那天,她的少年将全部爱意刻入目光。他的眼里,只剩下爱意滚烫,思念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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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爷爷说的长街,不长,更像是一条宽宽的巷。那家卖荷花酥的老字号,小小的,队伍排的长长的。
“可惜了,荷花酥应该是尝不到了。”
众人便去了服装店,民国的古镇嘛,旗袍长衫才是绝配。
林蒲秋选择了一身奶绿中袖改良版旗袍,掐腰设计,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
简悦没有选旗袍,而是穿了一身白色长衫,放下了及腰长发,还配上了白色帽子,与穿着黑色旗袍的韩小涵绝配。
简悦拿着桃木簪,轻轻的替韩小涵垂盘着头发,沈棠和林蒲秋同时捂眼,这该死的恋爱的酸臭味。
林蒲秋也挑了一根素簪,簪头被雕成了狐狸头,灵动活泼。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周辞的身影。
“这家伙,跑哪里去了嘛…”
正小声抱怨着,就看见周辞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包东西。
打开一看,是梁爷爷口中的那家好吃的荷花酥。
他满头大汗的,却让她看到了他爱她的模样。
“原来你买这个东西去了!爱你呦。帮我盘个发吹男朋友。”
周辞接过林蒲秋手中的素簪,“好的女朋友。”
林蒲秋轻轻咬着桃花酥,感受着周辞温度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着,小心盘起了她留起的长发。
清风夹带着几缕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不知惊艳了谁的眼,又恍惚了谁的思念……
夜,一群人坐在民宿的小院里细细品着茶,天南海北的谈着家常。时间好像在这时候放慢了脚步。
有那么一瞬,林蒲秋甚至觉得,他们好像认识好久好久了,从民国一直到现在。
“哎,哪个带着相机的是谁,想看今天的照片。”
林蒲秋用胳膊肘捅了捅周辞,周辞反手就是抓住了林蒲秋乱动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细细把玩着。
“他余炧,帮你叫过来?”
“好~”
“余炧,照片拿来看一下?”
“好!”
那个叫余炧的男生远远的回应到,不一会就抱着相机跑了过来。
“辞哥,嫂子,给。”
“辞哥?”林蒲秋拉长了语调,抱着相机,开着玩笑,“学法了还敢打架?”
“你男朋友我学法跟打架并不冲突,而且,我没有去打架很久了。”
周辞惩罚性的捏了捏林蒲秋的脸。
“好好好,相信你,没有打架,不冲突。”
林蒲秋将脸从魔抓中解救出,轻轻依偎在周辞怀里,翻着照片。
周辞轻轻环住林蒲秋,陪她一起看着照片。
半轮明月挂在天边,银辉淡淡,好似流从前。
林蒲秋恍然想起,第一次听到周辞拉小提琴,好像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月夜。
那天她打了架不想回家,在街上没头没脑地逛着,路过常去的那家琴行的时候,偶然听见琴行二楼传来悠扬的琴声,就停下了脚步,靠在墙上静静听着。
那人拉的好啊,醉了时光,抛了流年。
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依稀可以窥见那人矜贵的眉眼与宽大的身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林蒲秋嗅着周辞身上淡淡的木质香,看着相机里有她的地方就有周辞的身影,他的狼像是标记所有物后一样的将她划进自己的领域范围里,明目张胆的宣告着他们的关系。
就像她在初明心意时写的那首诗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爱恋人的名字。
[从前我断然不信春风以及野火]
[也不畏惧死亡]
[你来后,我相信问存在]
[万物皆可掀起轩然大波]
[比如你被上霞熨烫的脸颊]
[明月照映湖心]
[晚风吹拂你跃动明眸时]
[我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阿辞等下一个假期,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吧,我哥,温姨,以及……我爸妈”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