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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入楼(2 / 3)

、美艳绝伦的脸,眼底的惊喜挡都挡不住。

那瘢痕半点也看不出来,原先那眉眼鼻嘴已生得极好,她不过照着一般的美人粗略一画,却不料画出来竟别有一番韵味,更多了几分娇媚艳丽,好似夭桃秾李般璀然夺目。

“贞娘,你瞧瞧可满意?”花娘捧着铜镜凑近了些。

云乐舒看着镜中映着的那张陌生的面庞,惊异万分,忍不住拿手轻轻碰了碰,却感觉碰的是别人的脸似的。

她张着嘴巴咿咿呀呀半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花姐姐,你这双丹青妙手真是妙极,我看哪,就是那宫廷御用画师你也当得。”

花娘扑哧一笑,被她夸得心花怒放,只觉耳朵都要垂到地上去了,连连道,“你不愧是干这行的,会来事儿。”

云乐舒听她如此夸许更加笃定自己已经准备充分,她若入了茶楼,八面圆通必定不在话下。

花娘又教授道,“除了我方才所说的,你还可用白粉与胭脂相调,制成深浅各异的浅粉,我们行内称之为‘檀粉’,檀粉晕在双颊可使妆容呼应,亦可使骨相化柔或显刚,还有榆钱、花钿等物必要时也能拿来遮挡瑕疵,当然这鬟鬓如何挽弄、服饰如何搭配又是个大宗,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换身衣服改个鬓发那又是另一个人了。”

云乐舒听得着迷,心想她真的是找对人了。

花娘说罢搁下铜镜,正色道,“贞娘,我与吴娘子是旧识,有些事不便隐瞒,免得坏了姐妹情份,所以,你的来历和你面上的残缺我都会据实相告,她若还是愿意收了你,那便皆大欢喜,若是因此否了你,你也勿要相怨,我将银两尽数退回给你便是了。”

云乐舒点了点头,很理解花娘为何如此谨慎。

文家背靠金陵府尹的权势,吴管事夫妇又是为文家办事的,若出了差池,使她见罪于文家,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花姐姐,你放心,哪怕此事不成,那银两也只当是您的辛苦费,您教我妆法,我已很满足了,若是入不了金陵第一茶,我去别的伎馆或画舫也是可以的。”云乐舒握住花娘的手,依旧笑吟吟的。

这话说得又体贴又懂事,很难不叫见惯唯利是图、锱铢必较之人的花娘心悦诚服。

她暗自想着,待见了吴娘子,定要为这贞娘多说些好话才行,这小娘子的风度气性就是翻遍全金陵的花街柳巷,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面上有瘢痕又如何,化化妆不也是个堪作花魁苗子的美人儿?

“贞娘,你便随我去见吴娘子罢。”

云乐舒下了轿,由花娘引着走到金陵第一茶那雕金红木大门前,却见那里早已有好几个柔枝嫩条的女子在排队等候了。

花娘让云乐舒也按序排着,她先去找吴娘子说明情况。

数月来学习男子行走坐卧,一朝换回女身竟然有些不适应,云乐舒略显豪迈地走到队末时,前面几位姑娘对她评头论足,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就连看热闹的人都在哂笑。

云乐舒便拉了拉帷帽,尽量使自己姿态柔美些。

她静默地端立着,时不时听到别人嘲她什么头戴帷帽、故作矜持,还有的说她女装男相、粗鲁不堪,还有什么嫌她衣着寒酸的,议论纷纷、吵吵闹闹的。

她充耳不闻,只凝神等着花娘那边的消息。

不消一会儿,花娘从门里小跑而来,与她说道,“吴娘子让咱们先进去,来,贞娘。”

云乐舒应了声好,不顾排在她前头那几个鄙视她插队的目光,提了裙摆便阔步向前,不料那门槛又高,裙子又拖沓,她一不小心便被裙摆绊得一踉跄。

幸得从她身边经过一茶客伸手扶了她一把,才不致跌个狗啃泥。

夏风乍起,既卷起她的飘逸衫裙,又拂起她的帷帽纱帘。

茶客不经意低头一看,顿为惊鸿一瞥,不觉沉昏了片刻,才放开她的手,高声吟道,“绣面芙蓉一笑开,香风吹送衬香腮,惊女偏生惊世颜,春心从此不知敛。”

云乐舒心想这茶客作诗未免太过夸大,怎就这么夸张了,竟就“春心从此不知敛”了?

她想着那边吴娘子还在等,只与那茶客福了福身,道了声谢,便想离开。

可一楼散座的茶客听了这边的动静,又亲耳听到有人不惜笔墨当场赋诗赞她貌美,有些爱尝鲜的好色之徒便心痒难耐,围将过来,想要一睹她的真容。

一时将茶楼的门户围堵住了,楼内的伙计顿时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求救似的去找了吴管事夫妇来。

“劳烦各位公子轻挪贵步,奴家还有要事要办。”云乐舒被拦住去路,却也不恼,从容不迫说道。

她落落大方,不见忸怩之态,众人见了,更觉她颇有林下之风,更加迫切想要拨开她的帷帽一探究竟,有人手快往她面上一扑,被她灵巧躲了去。

“凭什么就他一人能看,却不给我们看?是不是在下作诗一首,也可得姑娘揭纱一见?”有人不满道。

云乐舒透过纱帘可见二楼廊上急匆匆出来一男一女,正往她这里看。

她知道那便是吴管事夫妇,于是娇笑一声,顺着那话头道,“那便请阁下不吝华藻,赐些好诗佳作于奴家,奴家若听得欢喜,自可却了帷帽,坦诚相见。”

那人想都不想,直接开口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几句朗朗上口,又易背诵,寻芳问柳时,缕缕诵来总能讨得小娘子们欢心,是芳客们人手必备的酸词了,故而此人吟来十分自信昂扬。

云乐舒抚心低笑,嗔道,“方才那公子为奴家作诗,是用了心的,你呢,却拿这烂大街的《关雎》来糊弄奴家,此首不作数。”

众人才知她亦懂些诗词雅赋,并非那些不通文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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