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那些人应该还在这里,先扶我进屋,我没事的。”
白晞伶颤颤巍巍的将贺浔晏扶进屋,将所有门窗都锁死,才去检查贺浔晏的伤势。
为了不触碰到他的伤口,白晞伶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下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刚看到他的上口白晞伶又是一惊,只见那伤口正往外冒着黑血!“子晏,这箭上好像被人淬了毒!”贺浔晏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不错,确实淬了毒,不过就是淬毒的人的眼光不太好,用这种慢性毒药,要是我就不会给目标留有时间抢救。”贺浔晏嘲讽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白晞伶一边把箭抽出来一边说,“现在我得帮你把毒吸出来。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不可,这传出去对你的声誉不好。况且这样你也很容易中毒。”贺浔晏阻止道。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你命都要没了,在命面前一切东西都是浮云。再说要是我不幸中毒那也怪我命不好呗,正好咱俩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说罢也不等贺浔晏反驳就俯下身去吸他伤口上的毒。
贺浔晏感受到一个柔软的东西附上他的肩,他一抖。白晞伶也感觉到他刚才好像一抖,以为是他冷,将他身后的毯子往他身上一披,但此时的贺浔晏已经完全呆住了,动都不敢动。
过了会儿白晞伶将毒尽数吸出,一遍漱口一边说:“你不是个药箱吗?你那有没有什么治疗箭伤的药啊?”
“有,在那边的袋子里。”说着便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桌子上的布包。
白晞伶走过去,果然再布包里找到了不少药瓶。
“那个蓝色药瓶就是。”白晞伶按照他所指从中挑出了那个瓶子,走到贺浔晏身边,打开瓶子用手沾了些后又觉得有些不太卫生,要是伤口感染就不好了,于是她找来棉签,说是棉签其实就是一小木棒上缠着绷带,但现在也只有这个了就将就一下吧。
白晞伶将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处,那伤口很深像一个大窟窿一样,有些骇人。
她将药上好,又从贺浔晏带的行礼中找了套衣服丢给他,让他换上。
“我现在手不大好动,要不你帮帮我?”贺浔晏挑眉道。
白晞伶听闻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大对劲,但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她也没法只能将贺浔晏上半身的衣服脱去,但衣衫退去的那一刻却让她看见了震惊的一幕。
倒不是说贺浔晏身材有多好(当然也不差啊),只是他背后的伤疤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拿刀疤大小深浅都不一,但各个都是让人看了都胆颤的存在。
贺浔晏似是感受到身后人惊诧,媚笑一声“怎么了?”
“······疼吗?”白晞伶鬼使神差地抚上那些刀疤,她忽然有些心疼他,这些伤疤大多都是些旧伤,而且看样子已经很久了,应该是小时候留下的。
闻言贺浔晏先是一愣。
疼吗?还是有人第一次问过他疼不疼,痛不痛。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弄得这些伤吗?”贺浔晏问。
“你若想说自然会与我说,你若不想,想必我就算是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白晞伶将衣服轻轻地给他套上,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这些伤都是当年被惠贵妃追杀时,那些人留下的杰作。”
果然是这样,看来她没有猜错,不过那年他也才十岁啊,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赶尽杀绝,那惠贵妃当真是蛇蝎心肠。
她很难想象当时的他是在怎样的一种极端条件下生存的,又是怎样在这充满机关和算计的后宫中活下来,他顶替穆靖晟时才十岁啊。
“对了,我很好奇在我折断那女学子手臂时,你害不害怕?”贺浔晏转过头来问。
白晞伶摇摇头,贺浔晏不解“为何不怕?”
白晞伶展颜一笑“从我和你合作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杀人不眨眼得疯子。”
“那你为何还要与我合作,不怕那天我心情不好把你给杀了?”贺浔晏打趣道。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再说了你不是还得靠我来帮你完成你的计划吗?我也靠你才能见到穆靖晟,咱们各取所需而已,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就···只是合作吗?
就只是为了穆靖晟吗?穆靖晟,穆靖晟,穆靖晟怎么又是他!他就那么好吗?!就那么想见他吗?!哼,他偏不要如她的意!!!
但表面上贺浔晏还是表现的如寻常一般,不可一世,放荡不羁,一副一切都不关心的样子,“那你打算怎么帮助我呢?”他撑着头问。
白晞伶笑笑“还不到时候,等到了时候,我自会为你出谋划策,为你排忧解难。”她拍着胸脯保证道。
“但愿到时候你不会只单单会纸上谈兵。”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纸上谈兵了?!”白晞伶向来不是爱抬杠的人,但对于贺浔晏她却异常爱和他杠。
“好好好,你不是纸上谈兵。”贺浔晏敲敲她的脑袋“你最厉害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