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给我一贯吧。”
“得嘞!”伙计拿着钥匙进了后面,等出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位年纪稍大点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穿着不凡,像是个有身份的,再加上他刚一出来,大堂里忙着的伙计们全都停下手上的活,恭敬的站在原地。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盘里摆了足足十贯钱,他直接走到闻疏眼前,笑问道:“是娘子前来存钱?”
闻疏莫名其妙,却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不经意将闻疏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敢问娘子的本钱从何而来?”
闻疏皱眉,问:“这和我存钱有什么关系吗?”
男人赶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在下只是随口问问,这是娘子要的一贯钱,除此之外,剩余的这些,是另外赠与娘子的。”
他将托盘双手奉上,客气道:“娘子在我们银号所存的钱就不收保管费了,至于期限......”他顿了顿,突然朝闻疏微微躬身,说道:“娘子若是想要,随时可以来取,若是想一直在这放着,也是可以的。”
闻疏被这突如其来的殷勤弄得有点没反应过来,稍微冷静了一下才明白——这人这般态度,想必是发现那银子是顾家的了。
作为陵州首富,顾家的地位自然不可小觑,且既能沾上生铁、食盐和军·火这类生意,不可能没有自己的钱庄和银库,想必是银锭子上面刻了顾家的标记,这才让这位有身份的人亲自出来和她交谈。
闻疏有了顾二爷做靠山,自然有了底气,她伸出一只手去拿钱,却只用手指勾走其中的一贯,随即对男人客气道:“赠与就不必了,我既是和你们做生意,就该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来,该怎么扣就怎么扣,不必太客气,这一贯钱也照常从我的钱里兑换,不过我倒是有一事想请您帮个忙。”
中年男人忙道:“娘子有话但说无妨。”
闻疏笑了笑:“刚您说,若是我这银钱想要一直放着也无妨,可我却不想太占你们便宜,若我三个月内取回银钱,咱们该怎么算还怎么算,若我取不回,后面的费用,还请您通融给些优惠便可......您也不用再说什么免费的话,别忘了,咱们是站在这是来谈生意的。”
男人静默半晌,才终于一笑,朝闻疏揖手道:“便按娘子所说,若是超出三个月,每日费用,则按六成收取,如何?”
闻疏挑眉,将钱往袖子里一兜,笑道:“成交。”
刘大姐在张记布店等了一盏茶才等来闻疏,一见面就嚷嚷道:“你要是再不来,我还以为你迷了路,正准备去寻你呢。”
闻疏笑道:“路上贪玩,确实是差点没找到路。”
刘大姐谈闲了她两句,便拉着闻疏一起看布料,这家店的档次属于中下等,颜色自然是好不到哪去,闻疏挑了个月白色的布料,被刘大姐嫌弃道:“你这年纪轻轻的穿的这么素净,都浪费了你那张脸了。”
闻疏不甚在意道:“我就是觉得这面料看着干净,我不喜欢太复杂的。”
说完就拿出准备好的铜板付了钱,出门之后刘大姐拉着她的手道:“我认识一家裁缝做的还不错,价格也便宜,你要是现在没钱,可以先赊账,等有钱了再付给他也行。”
闻疏道:“没事,我不喜欢欠别人。”
刘大姐疑惑:“你那爹和后娘上次不是......”
闻疏打马虎眼:“我自己藏了一些钱,他们没搜到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刘大姐这才放下心来,她一直不好意思问闻疏到底还有没有钱,虽然她也想帮她,但自己日子确实也难过,有心无力:“你以后还是要多留点心眼,别被他们再欺负了去。”
“放心吧嫂子。”闻疏道:“他们以后想欺负我也没那么容易。”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预兆一般,两人趁着天黑刚赶回家,就看到门口栓了一只瘦弱的小黑驴。
闻疏只觉得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
果不其然,才一进门,就见闻小兵带着冯玉梅还有闻宝宝正坐在屋子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