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么快有新对象。
不对,她有的。
在她的心里,小提琴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
等画装好了后,乔美樱和于清飞也没有久留,很快就跟着走了。
剩下姜晚一个人在别墅,她到处看了看,似乎只有门口那边有监控,屋内是没有的。
姜晚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向了主人房。
自便的意思……也可以阅读理解成,去哪里都畅通无阻吧?
果不其然,主人房依旧没有锁门。
尽管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被铺也没有一条皱褶,但和姜晚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个房间庄偌谨是住过的,他曾经睡过在这张床上。
最爱胡思乱想的姜晚,这次站在床前,忍不住又试想起了一些场景。
太丢人了。
姜晚的体温迅速升高。
不过是想象而已,她都觉得自己要融化在这里。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她迟早会得臆想病。
姜晚退出主人房时,手机响了一下。
姜晚下意识以为自己被抓包,随后才想起了时差。
此刻的庄偌谨,不知道睡得好不好。
姜晚分神拿出手机,一看屏幕,停下了思念的情绪。
樊星恒:“今晚方便见面吗?我来香城找你。”
——
姜晚找了一家店,是当下流行的“早C晚A”经营模式。姜晚为了等樊星恒,在傍晚的时候点了一杯咖啡,到了晚上,老板把店内的灯光变为昏黄,他拿出了工具开始调酒。
姜晚不想喝酒,就点了一杯无酒精的莫吉托。
老板似模似样地调着,莫吉托端出来时,就像是一杯艺术品。
姜晚浅浅地喝了一口,味道就像是柠檬薄荷味的苏打。
还不如她在别墅里喝过的那一杯。
姜晚晃着神,门口的摇铃响了,樊星恒的身影同时出现了。
樊星恒戴着口罩,衣服和裤子都是深色的。
店里没什么客人,樊星恒一眼就看到了姜晚。
他坐到了姜晚对面。
姜晚推给他菜单,他看了一眼,“只有酒吗?我开车……”
“有无酒精的莫吉托。”犹如肌肉记忆一样,姜晚下意识往前推了一下她的莫吉托,愣了愣,又收了回来。
樊星恒也注意到了这个举动,他没有点破,“那我点一样的吧。”
在老板调配出新的莫吉托前,姜晚和樊星恒相顾无言。
樊星恒脱下了口罩。
他变得不多,还是那样出色的轮廓,不然她那天不会一眼就认得他。
他长大了,完全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男人。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的姜晚,在重遇他的那刻起,才骤然醒觉她还在原地。
樊星恒开启了话题:“你……大学毕业后,就回了香城吗?”
“我还在北京待了三年,前段日子才回的香城。”
樊星恒以为姜晚是常见的北漂失败,不想提及她的伤心事,便不再聊这个了。
姜晚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问:“你消失的这七年,去了哪里?”
“我出国了,一直在念书,也是最近才回来。”
难怪她一直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那为什么……”姜晚刚要追问,老板就端上来了樊星恒的莫吉托。
两杯一模一样的莫吉托,却像是把他们的距离隔得更开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要出国。”
姜晚把她的疑问,转化为了陈述句。
樊星恒说:“我也是在暑假结束前,才突然知道我要出国的。那时候我的生活一团糟,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就算是走之前不知道怎么说,哪怕是走了之后,连一句话也不能留给我吗?这七年来,我没有一点你的消息,甚至在那天重遇你之前,我还一直担心着你过得好不好。”
“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的道歉。”
“七年前的不辞而别,其实也是我的一个心结。我之所以会突然离开,是因为我爸来找我了。我一直向所有人隐瞒着我家里的事,我并不是单亲家庭,我是有爸爸的。我的爸爸身份比较特别,他有很多的敌人,所以那些年他一直把我保护起来,不找我、不认我。到了我高中毕业的暑假,他终于来和我相认了。他想要让我继承他的家业,但还不到合适的时机,于是他就安排了我出国念书。他担心我的踪迹会被人发现,就让我和过去的人断开所有联系。”
姜晚静静地消化着樊星恒的理由和“苦衷”。
有条有理,合情合理。
姜晚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直到现在,她终于发现她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樊星恒离开的原因了。
——“过去的人”。
她如愿得知了原因,却无法释怀这四个字。
“姜晚,我知道我现在才说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樊星恒看着她的双眼,“这七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一直很想找你,但我却无能为力。那天和你重遇,就像是奇迹一样,我知道你也没有忘记我,我非常高兴,但我也很愧疚,我居然让你哭得那么痛苦。”
“这七年来,我早就哭了无数次。”姜晚以为她早已为他哭干了眼泪,但在真的遇见他的那刻起,所有埋藏的情绪都收不住了,正如此时此刻,明明对他很失望,却又不由自主红了眼。
樊星恒同样隐忍着情绪,他最看不得姜晚哭。
姜晚低下头,默默地啜泣着。
樊星恒按捺不住,坐到了她的身旁。
只要一靠近她,过去的回忆就会迅速涌现。
他们分明如此美好过,却不得不蹉跎了七年。
樊星恒伸手帮她擦去了眼泪,一如既往地温柔。
“姜晚,那天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会再骗你,我不会再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