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都是其乐融融的和好局面。
“这次啊,情节比较严重,大概没那么容易回家了。”任斯麦一进门,就懒洋洋地躺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怎么回事?”
“我爸知道了他介绍给我相亲对象,都被我中转出去了呗。”
姜晚警觉道:“是我和庄偌谨……”
“不是你们败露的,怪我飘了,见你们来往得那么顺利,就以为这种招式能够重复使用。没想到上次介绍的男人,算是有些死心眼吧,顶替我的女生觉得不合适拒绝他了,他就死缠烂打,甚至来我家门口堵人了,这一堵肯定就发现和他相亲的人不是我了。我爸因此挖掘了前几次安排的相亲,终于发现了我压根就没有去。他气得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不给我,直接拿扫把赶我出门了。”
姜晚拍了拍任斯麦的肩,“你就先住我这里,等过几天叔叔消气了,我跟你一起回去道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呀?”
“我也算是‘始作俑者’吧?”
“那是我磨着你去的。”任斯麦想了想,“不对,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家吧,我爸一直都挺喜欢你的,说不定我爸看到你和庄偌谨那么顺利,就觉得我这个红娘也没有做错了呢。”
姜晚却静默了下来。
任斯麦问:“不对吗?前阵子你不是还和庄偌谨一起出差了吗?”
“是出差了,我也感觉进展不错。”她那时候的确是更加喜欢他了,“但我也在舟市那里……遇见樊星恒了。”
刚开始,任斯麦还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她见证着姜晚怎样走过这七年,姜晚其实没有那么脆弱,但她也没有那么坚强,她只会在至亲的人面前展示出毫无保留的一面。任斯麦清楚姜晚的一切,有时候姜晚像是释怀了,像一个正常人谈笑风生,但有时候她又会突然失控,一想起樊星恒就会流泪。这七年,姜晚一直在努力地往前走,她尝试去喜欢过别的人,她也和别人交往过,但樊星恒始终是一个无法彻底摆脱的影子。
姜晚向任斯麦完全坦诚了她和樊星恒这两次见面的经过。
任斯麦扶额道:“这么说,樊星恒的身世也挺复杂的,像小说似的。你信他吗?”
“虽然他以前确实瞒着我就离开了,但我觉得这次听他说的话,不像是假的。”
“的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任斯麦感同身受,比如她,自小家庭美满,她也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的挫折,却打从心底恐惧婚姻,然而她的父母偏偏不信她的说辞,总认为她是爱玩编造出来的借口。以前年纪小不谈恋爱没什么,如今到了适婚年龄,这个问题就是绕不开的家庭矛盾,“反正,你愿意信他,他就真的。”
“我和他之间,其实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如果是之前的姜晚,她都愿意毫无保留再去爱樊星恒一次,哪怕结局是头破血流,她也能破灭得明明白白。
但是,现在……
任斯麦一点就通,“多了一个庄偌谨是吧?”
姜晚点头了。
“如果樊星恒早点回来,或是晚点回来,我可能都不会这么纠结了。”偏偏是这个时候,她和庄偌谨之间都宛如只剩一张窗户纸了。
“说真的,你到现在还没答应庄偌谨,是为什么?”
“他也没跟我说喜欢啊。”提及庄偌谨,姜晚便是一堆顾虑无处安放,“我和他又是上司下属,他家里的条件又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肯定也会有些胆怯的。我每次离他近一点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我到底凭什么,他是喜欢我什么呢?”
“说到底就是庄偌谨太有钱了,你怕他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可现在,樊星恒也是有钱人了。”
“樊星恒再有钱,应该也不会到庄偌谨的地步吧……”
“你觉得有钱人都不会有真心?也对哦,毕竟庄偌谨的父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庄富豪最轰动的就是在当代社会也“娶”了四个太太,谁都不能保证,庄偌谨会不会因此耳目渲染。以姜晚较真的性格,她怎么可能去做庄偌谨喜欢的其中之一。
姜晚总觉得,背着庄偌谨这样去剖析他的感情世界不太厚道,毕竟那些都是没有发生的事,谁都说不准他会这样,也说不准他不会这样。
姜晚便又把话题扯到樊星恒身上去,“虽然樊星恒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但他的感情世界对于我来说不是完全未知的,我可以有心理准备去承受第二次伤痛的结果。”
任斯麦看着姜晚,难得没有接话,她眼神中的情绪变得浓厚起来。
姜晚抓着凌乱不已的头发,无地自容地喊道:“我知道我这样摇摆不定很绿茶,你骂我吧。”
“你都自己找骂了,我干嘛还要费这个口舌,评论区自然会有人骂你的。”任斯麦满不在乎地说,“谁规定女主角一定要伟光正了,哪个人没有私心?有两个有钱的大帅哥同时追求自己,不比较不纠结的才不正常。你也别为难自己了,谁也没有规定你现在必须二选一,你有摇摆的机会,是他们给你的,就算你选了谁,合适的就继续,不合适的就拜拜,你又不是一辈子就只能跟一个人在一起。”
这一个晚上,姜晚一直想着任斯麦的话。
她这辈子的确会遇见很多很多的人。
但樊星恒是她一个未了的心愿,而庄偌谨是她未知的旅途。
她不想仓促地走向任何一方,也不想伤害任何一方。
姜晚甚至想过,她可以谁都不选。
但就像任斯麦所说,人都会有私心。
她自私地盼望自己可以幸福一次。
心里缠着的麻绳尽管还是凌乱不开,但至少稍微解开了一点结。
她觉得自己总能找到办法解下去,直到把这条麻绳完全展开。
毕竟这又不是真的死结。
只是她自己给自己缠上的麻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