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咒印模式」,佐助用得可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不过这并不是好事,毕竟——这样的力量,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鼬安静地望着屏幕,抿紧了双唇。
流月所指的代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蛇丸那双似看猎物般的目光,也曾锁定过他的身上。他禁不住想,如果那时他能够杀了大蛇丸,佐助就不会沦落到这样被动的局面。如果回木叶那次能够注意到咒印的存在,或许他还能替佐助做些什么......
“三年。”
流月的声音很快打断了正陷入自责的鼬,他转过头,不解得看向了身边的她。
“大蛇丸替换身体需要等待三年,现在还剩两年半......但我相信,以佐助目前的成长速度,这些时间足够他超越大蛇丸,身体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占用......不过——”
流月顿了顿,示意鼬继续看录像。
“问题是之后。”
跟随流月的视线,鼬回头重新看向了屏幕,可所见的画面却令人触目惊心——
在刚才谈话的间隙,视频依然在播放,佐助即使在咒印模式下也没有停下修炼,他年少的身体不断被逼至极限,最终,随着一声似是因疼痛而发出的喊叫,他咒印下的皮肤开始蠕动,有什么东西看似要从那块黑色的印记中破茧而出。
那到底是——?
鼬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可就在这时,又是“咔哒”一声响起,画面停止了,刚好卡在佐助满脸痛苦捂着咒印的动作上,看得鼬直接冒出了一身冷汗。
“胶卷到底了。”流月平静地解释,听语气便知她早已将这段看了数遍。她回过头来,却发现鼬神色凝重,这才便连忙补充道:“放心,最后被我制止了所以什么都没蹦出来。”
“......”
“不过,要是真有东西蹦出来了,你猜会是什么?”流月眨了眨眼睛歪头问道,听似无辜的问话里却充斥着明显又刻意的引导。
鼬没有回答,但他猜到了答案。
比起毛骨悚然,他的心底反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厌恶。佐助的处境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复杂,如果猜的没错,即使现在杀了大蛇丸,也无法真正将佐助解救出来。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鼬停下思绪,将一直萦绕在脑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你难道不是为了佐助而来的?”
流月反问,嘴角的笑却并未触及眼底。她故作自然地回避了鼬愈加灼烈的目光,伸手取出了录像带并将其拆开,抽出了里面那细长的黑色胶卷。
“我不希望你们杀大蛇丸,这也是原因之一,因为没用......但这件事除了你之外,其他成员没必要知道。”她这般说着,一手拿起烛灯,将长长的胶带举到了正跳动的火焰之上,“与其杀了大蛇丸,不如让他帮你养会儿弟弟......你要知道,大蛇丸可是把佐助当祖宗一样供着。”
末尾的话虽是句玩笑,却没有起到缓解眼下严肃气氛的作用,反而让鼬再次蹙起了眉,紧接着问:“......那么你呢?”
“我?”
“大蛇丸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了这里?”
话题莫名被鼬转移到了流月的身上,她略感意外,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已经燃烧起来的胶卷,仍不敢去看鼬此刻的神情,只是轻描淡写道:“我有想知道的事,大蛇丸也有,他能够帮我,我也能够帮他......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么......“鼬像是难以理解般低声重复着流月的话,”在看到他对佐助,对他的实验体所做的一切后,还是这样想么?”
这回流月没有作答。她几乎能猜到此刻的话题将会走向何处。她将手中就快要燃烧完了的胶卷扔到地上,这才不耐地开了口:“说教的话还是免了吧。”
流月的不悦鼬看在眼里,但他依旧开门见山道:“这里太危险了,离开吧,流月。”
“去哪?”她转头看向他。
“回雨隐村。”
“呵,「晓」的大本营么。“流月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嗤笑了几声,反问,”是谁上次说了想要让我脱离组织的?”
“如果让你脱离「晓」的结果就是一声不吭跑到这样的地方,我反倒觉得「晓」对你来说才是更安全的去处。”
鼬边说边向她踏近了一步,语气分外沉重,一字一句如山石滚落般让她惊慌失措却又无处可逃,出人意料且振振有词的言论直接把流月怼懵了。流月当即缩了缩脖子,在气势上就已败下阵来:“我明明告诉过你我要去哪儿的......是你自己没问清楚。”
遇事不决先甩锅,可惜鼬却没有要接下的意思。
“问了你会说么?”
“......”
答案当然是不会,但流月没敢开口。她很清楚她去找大蛇丸的事早晚会被「晓」所得知,她更是知道鼬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不会高兴,所以为了将功补过,她第一时间就冒着危险把佐助的情报全部奉上,结果......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气氛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僵。
可这背后的缘由,流月隐隐察觉到这也许和大蛇丸并没有什么关系。自那日起,一切都不同了,她很难再像曾经那样心无旁念地与鼬相处了。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她必须小心隐藏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纷纷陷入了沉默,而一个被遗忘了许久的黑色身影却在这时跳到了桌面上,努力寻找存在感——
“我说你们两个,半年多没见怎么气氛怪怪的喵?”
龙吐槽道,目光在面前的两人之间不断游走,然后才面露警惕地继续说道:
“虽然不想打断你们的谈话,但我必须要提醒一下,流月的分|身,从一分钟前就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