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一缕阳光从两扇厚重窗帘间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刚好洒在床头柜上。
覃海月眉头紧蹙,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
昨天公司团建,她带领的市场部超额完成第2季度目标,整个部门都拿到了奖金,她因为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想到这,她试图抬起僵硬的胳膊,宿醉让她头疼得厉害。
一只修长的手臂突兀地出现在眼前,那线条消失在被子里,隐隐露出半个后背,白得发光。
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人,那肌肉线条,简直了。
覃海月倏地收回视线,大脑停止转动。她用力揉了揉双眼,又慢动作似地重新看向左边。
“!!!”
她突然想到什么,拉开被子,又迅速放下。确定衣服被换过,覃海月头更疼了。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方才的动作似乎惊扰到身旁的那位男士,他动了动身体,余光只瞥到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晃了晃。
覃海月内心无比惶恐。
直到确定对方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她的视线才看向四散在地板上的沙发抱枕,以及随意被扔在沙发上凌乱的衣物,无不预示着前一夜的狼狈。
“……”
来不及多想,覃海月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做贼似的从沙发、地板上一一捡回自己的衣服裤子,独独怎么也找不见内衣,管不了太多了,她半坐在地板上,不管不顾地将衣服往身上套,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炽热的目光。
做完这些,她决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人都走到门口了,她又想起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转了回去。
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身,此时此刻就正对着她。虽然对方双眼紧闭,但仍旧十分考验心态。
她轻轻地从枕头下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溜了。
直到门口传来轻轻地关门声,男人缓缓睁开眼。
他嘴角噙着笑,长又黑的睫毛,轻轻地眨动,像是想起前一夜的荒唐,他倏地勾起唇,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修长的手放在身侧,方才覃海月睡过的地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身侧的床单。
那里还带着她的体温。
而某人一直没找到的内衣,就压在男人的枕头下,只露出一根粉色的带子。
早已坐上出租车的覃海月,丝毫不知道这些。
她打开手机,发现同事陈琪的消息。
“海月姐,你去哪儿了?”
“姐,你回家了吗?”
覃海月一面回消息,一面隐隐浮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她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憋得不行,跟陈琪说要去上厕所。等从卫生间出来,她头晕得厉害。
好不容易面前走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人,那打扮跟店里的侍应生很像,她上前拽住那人的手,问道:“不好意思,请问401包间从哪儿走?”
原本正低头整理衣服的人,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思绪猛地回到现实。
嘶——
想到这里,她拳头硬了。
脑海里已经自动把对方想象着乘人之危的变态。
窗外的热浪一股接着一股拍到覃海月脸上,她摇上车窗,问司机能否开下空调。
直到冷气触碰到肌肤,心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等回完同事消息,她点开好友李悦的聊天记录。
“还在睡?”
“说好的今天去逛街呢,忘了?”
已经是1个小时前的消息。
覃海月回复道:“别提了,昨晚公司团建,我喝多被人睡了。”
很快,聊天界面出现“对方正在输入……”
覃海月嘴角抽了抽,下一秒手机铃声想起。
“你被睡了?谁!在哪儿!啊啊啊啊!我错过了什么!”
嘴角再次抽了抽,她调低了音量,生怕司机听到。
“不认识啊。”
明明是她吃亏了好吗,怎么感觉闺蜜很开心呢?电话那头传来说话声,紧接着她听到李悦说,“你等下呀,咱俩见面说!我去你家!”
覃海月只觉得头更疼了。
等覃海月回到家,换掉了充满酒味的衣服,又洗了个澡,李悦终于姗姗来迟。
她从包里掏出一瓶醒酒药,扔给覃海月,又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草莓牛奶。
“那人长得帅不帅?”
“……”
覃海月拆开醒酒药的瓶盖,咽了一口,心不在焉道,“就还行吧。”
她想起自己蹑手蹑脚地要去拿手机时,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那位男士身上。他侧身躺着,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肌肉线条很明显,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的青筋。
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就是他的喉结,很性感。
“就还行吧?”李悦贱兮兮地凑到覃海月眼前,用胳膊肘撞了撞对方,“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这个重要吗?”覃海月心虚地转移话题,“我觉得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传染病四项啥的。”
“噗——海月月,你角度很清奇。”
“换成谁都会这么做。”覃海月起身,走到饮水机前,“你以为现实真跟霸道总裁小说一样啊。什么一夜之后女主携3个小宝贝回国,我每次看到这种小说,首先想的是,他们就不怕得传染病吗?”
“你太现实了”,李悦说道,“小说是用来弥补现实没有的美好,如果谁都像你这样想,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幻想的?”
“或许吧。”覃海月端起水杯,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李悦走到她面前,左手在覃海月面前晃了晃,“你没发现今天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其实从李悦进门以后,覃海月就注意到她左手中指上的钻戒。
“求婚了?”她问道。
李悦莞尔一笑: “是呀!”
“恭喜恭喜!”
李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