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悦她决定回趟家。
当初为了和成功结婚,她几乎要和父母断绝关系,如今父母得知她的遭遇,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到底是一家人,没什么是说不清的。
覃海月则直接从纪流星家,步行去浪潮。临走前,她将客房恢复成昨天来时的样子,并给纪流星发了条消息。
——纪总,我走啦。你家被子真香。
覃海月走在小区里,一次次感叹,不愧是高档小区,连绿化都做的比她住的小区好。
路两旁种满了树,蝉鸣此起彼伏,风吹过时,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早上9点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覃海月的肩膀、头顶,就好像温暖的怀抱,给人以希望和力量。
覃海月心想,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的大自然,更治愈的了。
充满电后,差不多便到了公司。跟往朝一样,在楼下相同的便利店,买相同包装的牛奶,覃海月的一天从此刻才正式开始。
杭州销售裁员,已经是板上钉钉。这次裁员风波,从教育线波动至浪潮游戏,连公司股票也受到影响。
这个夏天,对一部分人而言,是无情的。
好消息是,覃海月负责投放的插画、配音项目,接连取得不错的战绩。尤其是插画,上半年GMV5000多万,远超覃海月预估。
毕竟这个项目到她手上时,可以说是苟延残喘,就1个老师,2个助教。覃海月跟陈琪连着听了整整一周课,策划广告文案,打造卖点,甚至还要参与后期销售卖课话术。
在其他项目都被砍的情况下,可以异军突起,攻占下市场,算是对覃海月的一点宽慰。
覃海月结束汇报时,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脸上久违地展露笑脸。
等她坐回位置时,夏天凑到她耳边低语,“吓你的那个销售,被抓了。”
覃海月挑眉,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她都快忘了。
“听说被送去派出所之前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对方带着头套,专挑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也没有目击证人,只能自认倒霉。”
“那脸被打的,跟癞蛤蟆似的,下手真狠,但是解气。”
覃海月心里浮起一丝怪怪的感觉,想着是他吗?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
纪流星一整天都没有回他的消息。
大概太忙了吧,她安慰自己。可是一面心里又有个小人,生气地拿着小叉子说:你为什么要安慰自己,他就是个弟弟,覃海月!清醒一点!
下午7点,覃海月踩点下班,坐上公司的摆渡车。夕阳害羞地躲在城市身后,血红色的光芒照红一片天。
车上不少人拿着手机拍下这美丽的画面。覃海月痴痴地望向窗外,想起刚来首都时的场景。
当时她没什么钱,只能跟人合租,同住的一对情侣养了3只柴犬,他们总是在家举办狗友会,凌晨遛狗回家剁菜板的声音,经常吵得她失眠。
神经衰弱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所以这5年里,她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一攒够钱,便租了一个一居室。
虽然只有50平,并且朝北,常年阳光不足,但是她再也不用排队洗澡,想在卫生间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到家就能脱掉衣服的感觉,竟然如此奢侈。
摆渡车很快到站,覃海月下车后步行至地铁站,3站后出站,在地铁站门口扫了一辆小黄车。
不得不说,首都的夏天比杭州温柔许多。太阳一下山,温度便降下去。她脚下用力微风带起衣摆,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
此时此刻,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自由。
小黄车进不了小区,她将车停在小区人行道前划好的停放区。
到了门口,覃海月掏出钥匙,试图插进钥匙孔,却怎么也插不进去。她心里疑惑,半蹲在地上,又试了一下,不知不觉间脸上起了一层薄汗。
她掏出手机,找到房东电话,拨了过去。
“刘姐,家里的门锁好像坏了,我钥匙插不进去。”
电话那端的房东不紧不慢道:“哦,锁我换了。”
“您为什么换锁啊?” 覃海月气急,“您换之前也没跟我说一声啊?”
“姑娘,我租给你的时候是不是问过你有没有男朋友?“
“昨天邻居半夜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小伙子在我家砸门,搞得他们睡不好觉,你屋里一会儿哭一会儿骂的,人家都投诉到我这里来了。我还敢租给你吗?”
房东一连串输出,把覃海月整懵了。她解释道:“昨天那是突发情况,谁也预料不到。就算是这样,您换锁之前得告诉我啊!”
“我记得你姓覃是吧?”房东那边传来小孩儿的哭闹声,“小覃,我当初租给你,就是看你人文文气气的,不像那些复杂的人。”
“但是邻居跟我投诉,已经影响道邻里关系了。我今年是要卖房的,到时候邻居跟看房的乱说话,我卖不出去了,或者卖不上好价了,这个责任你能成单吗?
“换锁这事是我儿子搞的,阿姨也不想的。这样吧,阿姨看你也不容易,押金就退给你,你看行吗?房子我就收回来了,不租了。”
覃海月见房东心意已决,无奈地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行,但是我现在得进去拿衣服。”
小孩儿的哭闹声更频繁了,尖锐的发泄声横冲直撞地向覃海月刺来。电话来传来房东哄孩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这个阿姨得跟你道个歉,我儿子出差去了,钥匙阿姨也没有。”
“那我找个开锁的。”
“不行,你这开了锁,以后开锁的万一进我家偷东西怎么办?”
覃海月只觉得这房东人也太另人无语了,气得她憋得脸通红。
终于没忍住,音量明显提高:“这不行那不行,那我怎么办?”
房东一副天下太平的声音,“阿姨明天给你送行吧,就这样啊!”
电话被突然挂断。
覃海月憋红的一张脸,像气鼓鼓的河豚。她自知自己拿房东没办法,当初为了省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