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日那天后,两人间的关系变得近了许多。
覃海月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纪流星说清楚,她对他的心意。哪怕最后两人遗憾收场,至少她不希望辜负纪流星的一片真心。
只是,应该怎么讲呢?覃海月苦恼地皱了皱眉,将脚边的石头踢远。她叹了口气,朝摆渡车的方向走去,视线却不偏不倚落在路边停放的黑色劳斯莱斯身上。
丁语芊身着白色长裙,脚上踩着银色细高跟,半靠在黑色劳斯莱斯车门前,看到覃海月时,她不乏礼貌地笑了笑,朝她走了过来。
覃海月愣了愣。
“覃小姐。”
覃海月四下看了看,确定她真的是在叫自己的时候,握着包的手紧了紧,出声询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认出对方就是上次晚宴时叫纪流星哥哥的那个女孩。
“方便一起喝咖啡吗?”丁语芊说着冲覃海月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上车吧,我有些事情想请教覃小姐。”
覃海月虽然困惑,但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上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丁语芊一边开车,一边沉静地询问:“覃小姐在浪潮工作几年了?”
“2年。”
丁语芊点了点头,“浪潮是向楠家的产业,你知道吧?向楠,是流星的好朋友。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车上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覃海月勉强笑了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偏头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行道树,丁语芊也没再继续问。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咖啡厅,点完餐后,丁语芊开门见山道:“覃小姐,今天我找你,是希望你能离开流星。”
覃海月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诧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侍应生将咖啡摆放到两人面前,丁予芊一边用勺子搅动咖啡,一边微笑着说,“我喜欢流星。”
对此覃海月倒是不意外,上次在宴会,便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敌意,只是即便丁语芊不喜欢覃海月,但她良好的家教仍然使得她始终保持着面上的客气和沉着。
“我和流星从小一起长大,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喜欢他。”
“乔阿姨,哦,就是流星的妈妈,”她放下搅动的勺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丁语芊拿起餐巾纸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咖啡沫, “乔阿姨在我小时候跟我说过,她要我做她的儿媳妇,这些年,我一直认为我就是流星既定的另一半。你的出现,有些意外。”
丁语芊挑了挑眉,看向覃海月的眼里多了一丝疏离和戒备,“我承认,当你出现在流星身边时,我很紧张。”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样温柔的眼神,我嫉妒你,覃海月。”丁语芊嘲讽般笑道:“你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她的喜欢,这令我又羡慕又嫉妒。”
覃海月问:“所以你来找我?”
“对,所以我请求你把纪流星还给我。”丁语芊说这话时,不卑不亢,好像不是求人,而是威胁。
“我和纪流星家世相当,我们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最重要的是,纪家需要我这样的儿媳妇。”
“你不了解他,也不了解纪家。他身后有一整个家族需要继承,然而最近他似乎甘愿为了你在浪潮做起了一个小领导。这不应该是他的生活。”
纪流星是因为她才来浪潮的?覃海月心里有些乱,眸子沉了沉,强压着心绪淡淡说: “我想我并没有能力去左右纪总的选择。”
“不,你可以。”丁语芊打断她,“虽然我既不愿意承认,但你的确有这个能力。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她看向覃海月,“我和他不是你这样普通的人,可以肆意喜欢谁,我们生来就背负着家族使命,恋爱也罢,婚姻也罢,需要的是门当户对,而不是喜欢或者爱。”
“很残酷对吧?可没有办法,纪流星生来就是耀眼的星,覃小姐,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不合适,或许我现在的话听起来很残忍,但事实便是如此。”
“我可以给他提供很多,我的家族,我的父母,可以让他的事业往上一层。而你呢?请别怪我太直接,这是我们这阶层都会考虑的现实问题。”
“婚姻只是一种交换资源的方式,你能给他的除了爱,还有什么呢?”
丁语芊淡淡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地砸向覃海月,让她不得不再次思考起那些现实问题。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一点信心,那么现在的她便又变得摇摆不定了。
覃海月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直达喉腔,仿佛连心脏也跟着变得苦不堪言。
她这才想起自己对咖啡过敏,已经来不及,没多一会儿,心脏跳动的频率越发快,连身上也开始泛起红疹。
头顶中央空调吹下来的冷风,让身上的痒缓解了一些,然而她还是轻轻将手掌附在手腕红疹处,轻轻摩挲着,试图缓解痒意。
“丁小姐,”覃海月觉得嗓子发酸,一时不知说什么,但还是礼貌地扯了扯嘴角, “我想你误会我和纪流星的关系了。”
丁语芊诧异地挑了挑眉,无声地看向她。
“我和纪总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覃海月明白自己这句话有多么的狼心狗肺,明明纪流星对她那样好,她却还是一次次将他推开。
耳边传来风铃叮铃作响的清脆声音,覃海月诧异地看过去。她想起上一次纪流星出差回来给她带的蓝色风铃,因为太喜欢了,她一直没舍得挂出来,小心地装在包装盒里。
那时候她便已经动心了吧,她强忍着泪水,收回视线,脸上带着礼貌客套的微笑,“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感兴趣。至于我,我的确喜欢纪流星,但我有自知之明。”
“你让我把他让给你,”覃海月苦笑地勾了勾嘴角,“我想我做不到,因为他从来不是我的。”
“再见。”说完这句话,覃海月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丁语芊看着她不卑不亢地背影,眸光变得深邃,她招手叫来侍应生。
“刚才那位小姐已经买过单了。”
丁语芊有一秒钟诧异,但很快恢复正常,对侍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