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酒,既清爽又香甜,的确和首都超市里随处可见的瓶装青岛啤酒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覃海月将塑料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准备离开时,一个年轻男人自来熟地站到她身旁,手里同样端着塑料酒杯。
男人搭讪道:“你也一个人吗?”
覃海月并不打算理会,像这样的旅途中的艳遇,她从不当一回事。
男人不甘心地追上来,挠了挠头,“其实我不是一个人,”他指了指身后一群跟他年纪相仿的小男孩,“我跟朋友们打赌,他们都不信我能一分钟就拿到你的联系方式,可以帮帮我吗?”
覃海月摇摇头,“抱歉,不能。”
男人祈求道:“小姐姐,你帮帮我吧,你要是不给我电话,他们就会取笑我。”
覃海月脑海里浮现出纪流星的模样,不知怎的,脱口而出道:“我结婚了,我老公是个醋坛子,我要是把手机号码给你,他会哭的。”
“啊?”
覃海月趁着男人发呆的时候,加快速度,混进了人流之中。等出了纪念馆后,她一屁股坐到路沿边,傻笑自己刚刚拙劣的借口。
下午的太阳最是毒辣,照的人眼睛睁不开,浑身都黏答答的。覃海月用了点力气,起身时拍了拍沾染在裤子上的灰尘,决定启辰去下一个景点。
她在路边招手叫了个出租车,刚上车便接到母亲杨女士的电话。
“月月呀,这快国庆节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你男朋友回来呀?”
覃海月没来由地揉了揉眉心,“妈,我跟他,我们……分手了。”反正3个月期限也要到了,当初本来也是打算期限一到就跟母亲说他们分手了,也算是正当理由。
然而杨女士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分手了?!这才谈了几个月呀就分手了,你们年轻人把感情当儿戏吗?你都28岁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覃海月将手机移开了一些,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打量的眼神,她看向窗外,“妈妈,你就别再问我了。”
“上次我是跟你说了,怕你们差距太大,门不当户不对。但是我也没让你分手啊,你怎么就突然分手了呀!我昨天还拿我女婿的照片去给广场舞的舞友们看呢,你说说你,唉!”
“妈,我是28岁,不是48岁,68岁,我只是不结婚,又没有犯法,你总是催我结婚,那我要是结婚了不幸福,你开心吗?”
杨女士语塞,电话突然安静了下来。
覃海月继续说道:“我跟他,我们之间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现在很乱,妈妈,我也不想这样的。”
“好吧好吧,”杨女士似乎妥协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人到了岁数就要成家立业,你自己考虑清楚把。”
覃海月看着突然被挂点的手机,心里怅怅然,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覃海月都跟爷爷奶奶生活,后来他们去世,她又被带去外婆家,一直到大学毕业。大概因为体会到的父母亲情太少,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她和父母的关系甚至还不如朋友。
直到毕业后,她逐渐成熟了,才拾起这段家庭关系。可母亲杨女士的不断催婚,再次让她困扰不堪。
覃海月觉得她眼前就好像被灰色的雾阻碍了前景的道路,道路被一个分叉口隔成两段,一条路前面放着布满铁刺的栅栏,一条路被黑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