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不知何时攥得紧紧的。
“我出事后,嵩嵩花光了手头所有的积蓄,然后舔着脸四处借钱,豁了命似的打工挣钱。前天我粗略算了算,打官司、付赔偿金、还有医药费,加在一起,他竟然花了近500万!500万,这对一个刚刚迈入社会的他来讲,这就是个天文数字,这笔债,很可能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家嵩嵩是小神童!三岁就获得了世界儿童绘画大奖,是他妈妈精心培育的艺术天才。结果呢,一个巴黎艺术大学的高材生,为了点钱,自轻自贱到给人做纹身,做家教的时候,让没素质的家长劈头盖脸地臭骂!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混帐爹!”
高东成哽咽了。风雪交加的那个晚上,对他的刺激太深了。他不光看到了儿子的狼狈,更听到了儿子经历的所有苦难和心酸,他决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还儿子一个有希望的未来。
“这些话,除了跟你,我不会跟任何人再提了。恨不恨的,并不重要。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我的目的不是要泄愤,我是为我的孩子,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所以,还是开头的那句话,我与倪虹的这件事,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要她敢跟我挣为,我就立刻去刑侦报案,同时,我还会通过相关渠道,把材料递送到新西兰移民局,防止因为立案时间的延迟,让她早一步办了移民!”
该说的高东成都说了,马律师轻轻叹了口气,把看了几页的材料重新装回了文件袋,起身告辞。
“不要相信什么恶人自有天收的鬼话,想要获得公平和正义,要靠法律。把倪虹的联系方式给我,这事我帮你解决!”
高东成知道马律师忙,也没有留他,随着起了身,把他送到了电梯间。
“还有就是……”
等电梯的时候,高东成欲言又止。
“我不会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更不会跟维嵩说。永远不会。”
电梯来了,马律师冲着高东成摆了摆手。高东成眼圈红了,给马律师深深鞠了一躬。
……
既然来了公司,就会有一堆事等着高东成处理。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整整一下午高东成都没拾闲,都忙完了,就快6点了。
高东成的专车已经被拍卖了,公司还有两辆用于公务的轿车,一个专职司机。小裴想安排司机或者自己开私家车送他回家,却被他拒绝了。
“我坐地铁回去。嵩嵩说,倒六号线就行,挺方便的。噢,他还给我发了定位,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