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润唇膏给他涂了厚厚的一层。
“如果当初春巧不选择原谅,我现在还在蹲大狱;如果当初你不选择原谅,我一样也是要在蹲大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春巧都是善良的孩子。所以你这么选择,爸爸理解。”
高东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感伤,高维嵩莫名地就觉得有些难受。
一场意外,带来了无尽的烦恼,除了自己痛苦,也给父亲带去巨大的麻烦和压力。他还是个病人,企业也刚刚起死回生,却要承担这样的无妄之灾,高维嵩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紧紧盯着父亲,高维嵩认真的说:对不起。
无声地三个字从高维嵩的嘴里说出来,让高东成倏地红了眼眶。
“傻孩子,这三个字永远不要跟爸爸说,因为爸爸配不起!好,你不激动哈,爸爸改个说法,我们父子之间,今后谁也不跟谁说对不起,我们为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们是父子,是彼此最亲的人。”
高维嵩伸出手轻轻拉了拉高东成的衣角,点点头,笑着对他比了个OK。高东成也笑了。
“你妈妈和你哥都保佑着你呢,一切都会越来越好。以后有什么事爸都先跟你商量,爸都听你的。”
……
这段日子,跟高维嵩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就是Ryder。
春节一天天的近了,看着外面浓浓的年味,想着还在看守所里的常悦,Ryder不会形容自己每时每刻是怎么过的。
行走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老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Ryder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自从去ICU看了高维嵩,Ryder每天都会被噩梦惊醒。他恨死自己了,恨自己没事找事,小肚鸡肠,如果没有他为了口气去和Sherry吵闹,哪会有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亲手带大的孩子,自己用血汗为他拼出来的前程,就这么被毁之一旦。知道常悦出事后,他的导师也给Ryder打了电话,言语间充满了遗憾。
常悦还有半个学期就毕业了,虽然Ryder希望他继续读博,可他打定主意要出来工作。他学得专业很好,导师也有名气,自己的成绩也优异,想选一个称心如意的职业一点都不难。可如果这犯罪嫌疑人的罪名落实了,那还谈什么未来呢?
律师告诉Ryder,以高维嵩目前的伤情,确定为重伤基本是板上钉钉了,致人重伤的刑期是3--10年。只要是认定常悦事是意伤害罪,3年以上的刑期是跑不了了。
3到10年,这几个字,如同梦魇缠绕在Ryder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常悦废了,被自己亲手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