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行吧。”
“好好,那我来了!主公您忍着啊!”
他还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唱道: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 ”
(啊?怎么偏偏是这句啊!)
还没唱完,景南浔盯了他一眼,赶紧叫停。
“停停停,别唱了,我不听了。”
“怎么了主公?我就说太难听了吗,是不是?您非要听。”
“这是她们教你的?”
“是啊。”
“娘的。”景南浔小声骂了一句。
“啊?主公你说什么?”
(蒙笛你撞枪口上了……)
“我说,你唱别的都行,就是这句,不允许唱!”
蒙笛没听明白,什么叫“就这句不许唱”?
“哎不是,不是你唱这句不行。”
“哦。”
“是都不能唱这句才对!”
“啊?”
景南浔没等他反应过来,叫来了迎客的女子。
“来人!把你们坊主叫来!”
女子急匆匆赶来:“公子,怎么了?是有哪招待不周吗?”
“不是,我找你们坊主有事谈,你尽管叫来。”
“唉唉好嘞,您稍等。”
不一会,坊主来了,是个三四十岁的女子,身材丰腴,嗓音火辣。
“公子,找我有事儿啊?有哪里不满意吗?”
“这是七百二十八两银子的银票,我提个要求,你能不能做到?”
那坊主想:什么事要花上七百多两银子?这公子要买人?要包场?不会要干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她还是回答:
“公子您说。”
“你们乐坊唱别的我不管,就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两句,不许唱,能不能做到?”
“哎呀公子,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既然收了您的银子,您就放一百个心,要是日后唱了这两句,您把我这砸了都成!”那坊主顺了顺胸口,声情并茂。
景南浔听了还算满意。不过威胁道:“你最好说话算话,若再让我听到,本将军踏平你的乐音坊!”
“将军”?
面前的是大人物? !
那坊主反应过来,赫然吓出一身冷汗,扑到地上。
“哎呀是将军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将军,该死该死!”
景南浔将她拉起来,语气松了许多,道:“坊主别紧张,我信你。”
(真会吓唬人。)
只是蒙笛却心疼这银票了,就为了这句诗,花这么大手笔!
真是花钱如流水,财大气粗!
蒙笛终于逃离了“虎口”,一直咧着嘴笑,黏在景南浔身后。
“行了行了,至于这么高兴吗?”
“主公您说呢,让您在这唱上半个月试试。”
“算了,你乐着吧......”
两人到了门口,蒙笛急着找马回家。找了半天,只瞧见景南浔的黑刺客被拴在乐坊门口的马桩旁,却没看见别的马。
“主公,马呢,我怎么找不到?”
“找马?我看你找骂呢吧。我一个人过来的,怎么给你牵马?我先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景南浔解下马绳,一跃上了马,然后调转马头看向蒙笛。
“要不你在戏台子上唱一曲,看看哪位好心人给你点赏钱雇匹马骑回去?”
“主公别说笑了,我还是走回去吧。”
“那我走啦!”
说完,调转马头。
蒙笛刚准备走回去,突然一个钱袋子飞到脚底下。
抬头一看,是他那位“负心”的主子丢的。
看着景南浔骑尘而去,蒙笛兀自高兴地说:“哈哈我就知道,主公还是疼我的!”
景南浔的黑刺客跑起来非常迅疾,一日千里,只半炷香的工夫就到了府。
现在不过是巳时,晴空万里,今天是个好天气。
他一回府就急着找林幺初。只看见她带着兰萝和珍珠,在潋滟亭忙活着什么。
“夫人,在做什么呢?怎么把石臼都拿出来了。”
“制香。我看你每晚都熏安神香,也不换换花样。你不觉得腻,我都腻了。况且那安神香岂是日日能点的,现在熏习惯了,日后你真想安神,也没药效了。”
“那这荔枝壳是干什么用的?”
“就是用这荔枝壳制香。”
“这我还真不知道。还请夫人赐教。”
“怎么今日不编个什么词儿来哄人了?那天‘飞钹耍盘’不是用的挺像样的嘛。”
“夫人别提了,我是不敢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快教教我怎么做,我也来帮帮忙。”
“这荔枝香制作并不难。宋朝的陈敬在《陈氏香谱》中记载:‘取其壳合香,甚清馥。’只需要先去掉荔枝的果肉,摘去果蒂,然后清洗干净了,粗略沥干水分,再放入黄酒或白酒中浸泡两日,取出荔枝,连带酒用文火煮至酒蒸干了,再晾干,最后研磨成粉,就可以放进香炉点香用了。”
林幺初一边说着,一边把篓上已经晒干的荔枝壳放入石臼中来回捣着。
“听上去并不难,只是怎么没等着我就把荔枝都用酒煮好晒干了?”
“我本来是想等今晚点上了再告诉你的,谁知道你会对制香感兴趣。”
景南浔听着,伸手从林幺初手中拿来捣臼,准备帮忙。
“还是夫人用心了,那这捣壳的粗活儿还是让夫君来做吧。”
林幺初看他干的如此卖力,掸了掸手,满意地点点头。兰萝拿来瓦匜①给林幺初净手,并用帕子擦干。
林幺初离开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盘荔枝。“王爷要吃吗?”
“夫人你看,我手上不空啊,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