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的剑?”
杜思允猛的停下来,不知低头想了些什么,又转身把剑交到了兰萝手上:“兰萝,你帮我把剑收好,我吃完饭再来练。走吧,小王妃。”
她来牵林幺初的手,林幺初便被她拉着一起走了。
半路上,遇见了冯可柔,她娇娇柔柔的与小桃有说有笑,见到林幺初和杜思允走来,便乖乖问好:“嫂嫂,小公子。这么急去做什么,今日不在寥萧斋读书了呢?”
杜思允睨了她一眼,甩头道:“与你何干。”
冯可柔皱眉道:“你!”她突然收了怒色,转而狡黠的问:“杜小公子,你这样不避嫌疑的牵着我嫂嫂的手,可知男女授受不亲?莫非,你是个假小子?”
杜思允和林幺初同时看向她,脚下的步子都顿住了。
杜思允冲她喊道:“别在这异想天开,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罢,便继续走,林幺初却心里隐隐觉得冯可柔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杜思允很快便看见了杜昀,他还提了两坛酒来。杜思允扑到他怀里,杜昀也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将杜思允顺势抗到了肩上。
(一上来就骑大马!)
立马便有两位婢子来帮杜昀提酒,林幺初道:“杜将军。”
杜昀也点了下头:“王妃。”
杜思允捧着杜昀的脸:“哥,你好久没来了!”
杜昀道:“哥这两天忙,没顾得上来看你。怎么样,跟着王妃念书,有没有长进?”
杜思允便活学活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哥你随便抽问我好了!”
杜昀高兴的合不拢嘴,尤其是杜思允的这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真真是肚子里有了笔墨的样子,像个会读书的了。
杜昀:“行,哥信你肯定有认真学。王妃,饭应该好了吧,我就是来蹭饭的。”
林幺初带着笑:“杜将军请,只不过南浔在宫里,你的好酒,要留到晚上再喝了。”
杜昀道:“不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杜思允疑惑:“为什么不等到晚上再回去?”
杜昀:“晚上我要去营里。”
杜思允若有所思:“好吧,那赶紧吃饭。”
一行人便去了流清阁摆了一桌。
才狼吞虎咽了几口饭,杜思允便擦了嘴道:“哥,小王妃,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话音未落,便离席出去了。
杜昀觉得不正常,便问林幺初:“思允急着做什么?”
林幺初放下手中的筷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应该是去练剑了。”
杜昀没听明白:“练剑?你在教她练剑?”
听杜昀的语气,似乎觉得很奇怪。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的确没同意过林幺初教杜思允习武之事,今日完全是二人自作主张了。
林幺初道:“是。”
杜昀便没有胃口继续吃饭了,他也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这小子,还是拦不住她。”
座上的冯可柔道:“杜将军,思允小公子也是男儿郎,习武有何不好?”
杜昀自然瞒着她:“她还小,用不着。”
冯可柔便愈加迷惑了眼睛:“此言差矣杜将军,习武应该是越小开始练才越好吧?”
杜昀不便透露,结束这个话题:“冯姑娘,你吃你的饭。”
冯可柔便乖乖闭嘴了,却是露出了一个难以被发现的笑。
(冯可柔,你最好肚子里没什么坏主意。)
林幺初觉着,自己该劝劝他。可饭不能不吃,她便道:“杜将军,究竟为何,我过会再与你解释,先吃饭吧。”
杜昀便又扒拉了几口。
……
杜昀和林幺初悄悄到了杜思允练剑的地方,刻意没让她发觉,她果真又拿起木剑,努力练习。
林幺初猜测道:“这是我今日刚教她的第一个招式,兴许她是想加紧练会,好赶在你走之前习给你看。”
杜昀不好与林幺初发脾气,便冲上去拦下杜思允:“你怎么又把剑拿起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你学剑?”
杜思允手中的剑被夺下,她恼道:“哥,还给我!我快学会了!”
杜昀不以为然:“别学了,你不需要学这些!”
杜思允嚎道:“哥!”
林幺初看不下去,喊住杜昀:“杜将军!”
杜昀这才暂时不与杜思允争执,杜思允便见机从杜昀手中拿回了木剑。
杜昀走到林幺初身前,背对着杜思允道:“王妃,你想说什么?”
林幺初端正神色道:“杜将军,作为思允的先生,我有一言当讲。”
杜昀耐住性子,可心里是不打算被说服的,因为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请。”
林幺初神情淡然:“如若思允想习武,不想读书,那便遂了她的愿吧。”
杜昀却道:“王妃你不知,我不让她学剑,有我的苦衷和打算。她只要会识字认字,知道些个古人大家,能念几句肺腑箴言就行了。”
林幺初晓之以理道:“在我看来,诗书之类,不过是幸甚至哉之时,歌以咏志,可如若连志向都没了,歌咏什么呢?”
杜昀无言以对。
她又动之以情:“杜将军不知,我虽常在宅院,亦曾目睹过战场上下来的死伤者。我幼时也是死读书之人,可真正想为伤者做些什么时,却束手无策。”她似是又回到了淳德十三年的内乱,在林括营帐中所见的苟延残喘的残缺之人,他们都是战士,伤痕累累的战士。
自己一不能替他们医治,二不能为他们报仇。哪怕是握着他们的手给一句鼓励呢?也不能。哪怕是为他们流泪施与怜悯呢?也不能。
向神祈祷,换他们安宁,换内乱平息,换天下太平,可彤云密布,腥风瑟瑟,不知一个渺小的人儿的祷告,有没有冲破层云、化险为夷的能力。
恐怕是早化作世间的一扬微尘了。
那般的无奈,只像是这些年来的路都走错了,做了那么多年的无用功。
她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