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班太傅求见陛下。”
王皇后沉稳道:“陛下歇下了,请太傅回吧。”
蒲秋便出去传话了。
她对殿外等待的班太傅道:“太傅,陛下歇下了,还请太傅先回吧。”
班太傅紫袍衬着的面色算柔和,但那双眼睛,有些不怒自威:“是吗,那只好如此了。”便转身去了。
他却是径直去了宫外。
---[左掖门]---
今日守门的不是宫人,而是两位禁卫军。
禁卫军除了皇帝不必跪拜,他们便拜道:“太傅。”
班太傅只是说:“今日可有人从这里经过?”
左者如实答道:“回太傅,仰奉县布政使司前来纳贡,落轿门外,其余没有。”
(遭了,难道密道就是从这出宫的吗?)
他问:“为何不进来?”
左者回:“没有陛下谕旨,任何人不得入。”
(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还问这些?)
班太傅没有说什么,又转身走了。
果然,班太傅是不相信就这么简单,他在一处隐角,仔细观察到了一切。
他看到皇帝从密道出来,携着张丞相,张贵妃,还有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是谁,他看不见,但他知道,必定是本该在和亲路上的安庆公主,瑶瑟。
那人对皇帝行的跪拜大礼,正是标准的公主礼。
行完礼后,两位禁卫军打开左掖门,黑衣人出去了,上了秦冼的所谓纳贡的马车。
他便一切,都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觉得张丞相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于是紫袍蓦然离去,无影无踪。
殊不知,真正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太极殿]---
翌日,早朝。
明堂之上坐着天子,一旁站着张丞相,一侧站着班太傅。
皇帝道:“诸位爱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赵鸿影?你都能来上朝了?)
不错,朝臣中的确有赵鸿影,他面色仍然有些苍白,但他站的笔直,一身墨蓝色,戴着官帽。
刑部尚书娄焘上前一步:“陛下,凉州案有新进展。”
皇帝道:“爱卿请讲。”
娄焘:“赵尚书与李外史核对粮税发现不妥之后,臣又亲去凉州契勘,发现确有疏漏,这少去的公款并没有在马右曹府上搜刮出来。”
赵鸿影附议道:“陛下,臣认为,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将此罪责加于右曹身上。”
班太傅在其上道:“尚书,可你觉得,搜不出赃款来,便能洗去马右曹的罪责?”
赵鸿影毫不退却:“不然?若断案不能高悬秦镜,仅凭谠言嘉论而忘了凿凿有据,一切罪名不过子虚乌有。”
漳州总督费有羁也道:“赵尚书此言,难道不是谠言嘉论?虽说没有证据,那倒是将这找不出的公款找出来!凉州一乱,多出来多少流民难民,百姓没有营生就要乱跑,我漳州上个月,收了凉州难民二百余户,叫下官如何处置,尚书可有好法子?”
他又面向皇帝:“陛下,还请严惩马右曹,早日平息凉州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否则,南部乱矣!”
赵鸿影道:“费总督,严惩马右曹也要罚有所依,案件草草了结,并不能解决问题,亦不能给百姓一个交代。”
费有羁道:“那尚书大人倒是想想难民怎么办。”
班太傅道:“尚书,总督,此案归根结底还是刑部所辖,你们既不知全情,还是不要盲目妄议了。”
费有羁恭敬道:“太傅大人,臣这个总督当的不能服众,百姓困匮,臣同样身心交病,臣也有罪啊!”
他又道:“只是臣听闻尚书大人想接手凉州案,臣愚以为,怕是不能吧?”
赵鸿影:“为何不能?”
皇帝也问:“是啊总督,为何不能?”
费有羁道:“陛下,此案牵连众多,本就是太子殿下在查验,殿下英明,派人围了右曹,才有了接下来的进展,功不可没。尚书大人毕竟没有全全参与,不能知悉详情,恐怕查起来,会有吃力。再者,尚书眼下还是先以身体为重吧。”
(呵,你就是太子的党羽吧?)
赵鸿影坚持道:“陛下,请允准臣接手凉州案,臣身体已无恙,对于凉州案也尽力剖析,况且,臣与右曹并无任何利害关系,绝无对任何人的袒护,能保证公正。”
皇帝肯定他:“尚书的公正,朕相信。娄爱卿,现在凉州案还在你手上,你觉着呢?”
娄焘为了保稳,回答的中立:“陛下,臣认为,还是先将费大人所提的难民问题解决,实为首要之务。”
赵鸿影道:“陛下,臣有提议。”
皇帝:“尚书请讲。”
赵鸿影:“会有难民,是百姓没了生计,才会去别处闯一闯,不过为了谋生。如若有水利工事,一来可抵百姓劳役,节省农时,二则可有收入,百姓不必外出寻生计,难民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皇帝点头:“嗯,尚书言之有理,只是这水利之事,也不是凭空就能有。”
林淮举言道:“启禀陛下,尚书大人已与臣商议好此事,臣以为可行。凉州西部的滾水每遇夏季多发水涝之灾,欠于疏浚,如若修筑堤坝,可抵御水灾,这是项大工程,臣去查过,修起来,要半年,恰好能赶在明年酷暑之前修筑好。这设若要动工,人力自然要从凉州摊派,百姓就有收入了。”
皇帝龙颜一悦:“哈哈好,两位尚书何不早说。既然如此,费爱卿,你也不必再有何异议了。”
费有羁无话可说,自觉退回去了。
赵鸿影再道:“那陛下,凉州案,臣可否接手了?”
皇帝挥手道:“交给尚书吧,娄爱卿,你要尽力满足尚书的要求。”
娄焘不敢怠慢:“是,陛下,臣当竭力辅助尚书查清此案。”
皇帝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上奏的?”
众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