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着口水,一身窘态。
(哼。)
景南浔这才有些解气,然脸色仍算不上好看。
“睁开你的眼看好,她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三书六礼迎过家门,胆敢再妄言轻动,就不必再做个有舌之人了。”
女管家不敢怠慢,躬身屈膝道:“是,是。”
事毕,景南浔转身,与林幺初一同离开。
林幺初这哑巴当了这么久,可心中早已怦然不得消停,这个男人将自己揽在身后,为自己撑腰的样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像是第一次,也不像是只会有这一次。她觉得,这辈子,从今而后,都会有一个人在自己受人非议之时,勇敢的站出来为自己撑腰了。
她看到了与他美好的未来。
她在其身后,右手被温热的包裹着。
“景南浔。”
“怎么了?”
“你怎么上来的?”
“我想上来就上来了。”
(你还真是……)
“好。”
下了楼,楼下早已不剩几个人,原是动土仪式已经开始,这些客人们都去围观了。
营缮郎娄峤拿剪子剪了彩,一声锣鼓喧天,便有一位佣工在其一声令下,叉锹入土,动作蹭蹭麻利,引得众人喝彩。当然这喝彩之人多为自己高兴,只因他们那些浪荡公子哥正缺一个怡情的好场所。
其间,有一位手玩钱囊的无名公子来找景南浔搭话:“阁下怎的还带个面具,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咦,我怎么觉着你有些眼熟?)
这位小公子倒是与众不同,能来烟花柳巷消遣的,应该不是缺银子的人,他却一身青布衫,不仅破旧到有几处衣角还勾了丝,甚至穿着不合时宜,在这初冬居然外面着的是一件薄轻绡。
可他手中抛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面上的神情,心高气盛,似见过大场面,游历了人间壮阔河山,携仙风道骨归来。
景南浔并不想搭理他,其实若不是为了看结果如何,他在教训完那女管家的当下便要走人,他应付道:“我长得丑。”
(噗。)
这小公子将手别在身后,围着景南浔不慌不忙的绕了一圈,边走边道:“是吗?我看阁下耳白过面,眉峰平长,后背平阔,都是显贵之相,不像是自卑之人啊。”
(喂,你手上干嘛呢?我看着呢啊!)
景南浔不耐烦,更不屑于搭理他:“别废话,滚开。”
“嗬哟,看来阁下今日心情不美。别太冲了,在这儿凑个热闹,还有赏钱呐,多美的一桩事啊!你不要给我啊!”
(谁说景泆不要了?你原来来凑这个热闹是为了拿免费的赏钱啊。)
景南浔皱眉:“给你,快滚。”
“阁下大气度。”他又转向一旁静观的林幺初:“那这位美若天仙的女神仙,你的赏钱可还要吗?”
林幺初虽然纳闷他就这么在乎这几个铜板,但也没必要计较,便道:“给公子了。”
小公子抬手一拜:“多谢。”便潇洒离去,找准管钱的小厮,便是理所应当的道:“那边的公子和姑娘将赏钱让给我了,拿钱吧。”
小厮拿了几个铜板给他,他便高兴的收进了怀里。
将要飘飘然离开,他突然又不知得了什么“天道”,左手掐了几下,便玄玄的“嘶~”了一声。
他转身,又退了回去,却是走到林幺初身后,带着正经的问:“女神仙,你叫什么名字?”
(硬搭讪啊?人家夫君还在旁边呢。)
林幺初不解,隔着面纱都觉得尴尬,她向景南浔靠近了一步,二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了。她道:“你可叫我景夫人。”
(哎呦我,厉害啊。)
小公子自讨无趣,也不敢再同她说话了,毕竟景南浔就盯着自己,他俯身拱手:“打扰了!”遂灰溜溜离开。
恰在此时,佣工挖出了一块白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眼尖,率先惊叫了出来,待大部分人看清后,围观者们便骚动起来,那娄峤横着剑鞘警示众人:“都不许惊动!”
他一声呵住了众人,但仍有几个不安分的,娄峤的手下立刻拿下一个杀鸡儆猴,才稳定下来。
娄峤道:“先待本官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微抬下颌:“继续挖。”
“是。”
佣工再一挖,便出露了好几块散落下来的白骨,而后,他不敢再去用铁锹,用手拨开上层松软的细土,很快,搜摸出了那块观音玉佩。
(漂亮!)
佣工将玉佩交给娄峤看,还道:“大人,这玉佩是被烧过。”
(对,就是大火!快去查十三年前的大火啊!)
娄峤即刻有了疑窦的神情。
他的疑窦抑或者紧张,反倒叫景南浔和林幺初松了口气。
娄峤激动道:“将尸体全部挖出来!”
随即便又上来了几个下手,齐齐用手挖了起来,不多时,便拼拼凑凑出了一具尸体。
娄峤带着目的的去察看,果真,有一只手有六根手指,再加上那只有四根指头的脚骨,他万分的确定,这具尸体,就是自己的弟弟娄瑛的。
女管家不知为何现在才下来,从众人之后挤到前面来,神色大惊。
“哈哟怎么会有个死人啊大人!”她险些腿软要跪。
“将尸体收起来带走!”娄峤命道。
娄峤兴许心中已经急不可耐的需要知道真相,盘算着要回去禀告他爹了,只匆匆留下一句话,便带着手下的人离了场:“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本官将会禀明来龙去脉至官衙,不日,便会查清事实。”
女管家泄了气:“哎呀这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法师不是占了没事了嘛哎呀!”
围观众人也是又讶异又失望,已经走了不少。景南浔便道:“走吧。”
林幺初:“嗯。”
而出蓬莱楼,楼外便支着一个小摊子,卖些精巧的珠簪,虽不值钱,更不名贵,但一看就不是京城的奇货,而是远从外来。
林幺初不过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