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草药我都能陪你玩一会儿”白衣说,“但是去药王谷,想都别想”
宋杳杳语塞,人家不想去强求做甚。他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也是......
万箭穿心。
又想起那一幕血染,心里苦涩。
但又实在气闷,干脆不和他说话了。
镇上有一药铺,宋杳杳一如往常喜欢去那儿给白衣抓药。一是那的药材是镇上最全的,二来药铺的掌柜是个女子,温声细语的教会了她不少用药的尺寸,还借给她好几本药书,颇有见解。
“秋兮,荇桢可有?”
“有”秋兮眼睛弯弯的回道,“你要多少?”
“一两”
秋兮利落的打包,浅笑着问:“弟弟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宋杳杳说。
不知想到什么,秋兮有些心不在焉的“好了就行...好了,就行”
“我也有个妹妹...”
宋杳杳等着下文,却见秋兮将药包递了过来,“没什么,多说无益”
宋杳杳不欲打探私事,拿了东西便走了。只是那双弯柳的眼睛却追着过来。
宋杳杳打了个寒战,大白天自己难道也让那白衣染了病?
夜里,乾来客栈不及往日热闹,陷入一片静寂。就连秦三爷的跑马也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迷药掺杂在空气中,无色无味,原本假寐的白衣却睁开了眼。
翻身到隔壁。
果然,宋杳杳不见了。
白衣却没着急去寻,在茶桌前坐下了,食指无意识的轻点在桌面,似乎在算着什么。
片刻,原本黑的只有朦胧月色的房间,竟出现了点点荧光,那痕迹延伸至紧关的窗子。
白衣这才翻窗而出。
行动轻逸,在静谧的夜里都不曾作出声响,像落入尘埃的羽毛。
震醒宋杳杳的不是坏人磨刀霍霍也不是被阉割载肉,而是身旁这位兄台嘹亮的嗓音。
“啊啊啊!....啊你大胆!!”
“混账东西!!!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就敢劫!?”
“啊呸!!!你这乡野村妇要是伤了本公子一根汗毛你就等着...唔...呜呜...”
原本愤慨输出的秦三爷被臭抹布堵住了嘴,脸被憋的发青,好像下一刻就要气过去了。
呼,终于安静了。被炸耳的宋杳杳如是想。
这才打量起四周来,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混杂着很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只有那绑匪旁边有一盏蜡烛,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绑匪还在叮叮当当的不知在鼓捣什么东西,并没有精力来和这两个绑票闲聊。
刚才听声音宋杳杳便知道是白日到客栈的富甲公子,没想到也被掳来。
“...秋兮”
似乎刚找回自己的声音,宋杳杳又叫了一声,“秋兮”
原本忙碌的绑匪猛地一顿,随即又捣了两下手里的药材,这才回过头来。也没看她,只是借着手里的蜡烛把其余的都点着。
随着四周慢悠悠的亮起,宋杳杳呼吸一滞,就连旁边的秦三爷都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瞳孔骤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刚才血腥味的来源就是这儿了,两人面前就躺了一个被像被血浸泡过的女子的尸体,并不瞑目的双眼正好盯着他俩的方向,那不明源头的血液早就流到了他俩脚下,沾染了衣摆,俩个人闪躲不及,搅合在空气里的恶臭一股一股传来。
“...呕....呕”
秦三爷不堪,一直干呕,身体开始不受控的颤抖。
“...呕...唔...呜呜...”
身旁的人发出悲鸣的声响,被堵住的嘴里渗出可怜的哭声。
宋杳杳只刚看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现在倒是还好。上一世里她曾替太子审过逆贼,牢狱里狠辣的刑狱之道她看太多,现在倒平静许多。
利用光亮,宋杳杳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血液确实是从面前的尸体里流出来的,大有源源不断之势。两个手腕,两个脚踝是四个出口,不知身上还有没有别的。
“这是另妹如兰?”
宋杳杳盯着角落里掩面的绑匪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缓步走过来,脱下了兜帽,露出柳叶的眉目。
正是药铺老板秋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