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盲目,倒不如说是他们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而盲目在正常情况下,则以被驯服的顺从表现出来。
部长千手曲木还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生死未卜,分队长掌握的情报还不如千手扉间的多,志村云藏在有人被训斥后的前车之鉴中学了乖,走近后才低声和扉间提意见:“现在是晚上,如此劳师动众,会不会引起恐慌?”
“如果下一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们能阻挡几次?”扉间看着远方的深夜,不紧不慢地问道,“或者,如果他们知道医院的现况,你能保证他们不趁这个时候发动攻击吗?”
斑和椿没有说错,现在的确危机四伏、暗藏杀机,谁先抢到先机,就能占领优势,虽然不想承认,斑、椿和大哥一样,对局势的把控上恐怕会比自己更敏锐,他可以有效地作出应对,统领各部之间的协作,但是通盘大局,抓住机会,还需更加锻炼洞察的能力。
站在幕后的协助者确实和人前的决策者有着鸿沟般的差异。
他侧目到边上的椿和斑,两人凑近私语的样子就像刚才他俩在逼迫自己表态一样,似乎有点激烈,斑手里还握着没有出鞘的刀,晚来一步的柱间也被他们招过去。扉间不知道三人在说什么,不过很快,他们的讨论结束,椿朝他走来,递来一张潦草字迹的纸条。
“紧急传信。”
扉间接过去看了一眼,信件内容的确在预料之中,只是他认为不会这么快发生,他保持平静地望着对方:“确定是真的。”
椿定定地看他,回复道:“没错。”
他把纸条交给志村云藏,志村云藏看清楚上面的字,就仿佛被烫了一下,他脸色出现惊讶和恐慌:“什么……”
“只能速战速决,不是么,”扉间的声音不急不缓,“麻烦你把佐助叫来,椿,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
“如果扉间大人愿意听我一言,”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耳畔,弹了一下耳坠,便把后面的长发拨到前面,盖住耳朵,“现在内忧外患,确实只能速战速决,恐怕还是比照上次经验,让柱间大人和斑大人一起行动吧,反正他们不是有经验吗?”
扉间看着和斑站在一起的柱间,恐怕就算自己不同意,椿都已经说服这两人了吧。
佐助急匆匆地走来:“确定是真的么,在这种时候向我们宣战?”
“当然不是‘宣战’,这些小诸侯以为木叶名不正言不顺,想趁机在大名死后,凭借自己身上的稀薄血脉继承火之国而已,”椿的声音依旧冷意十足,冷静到极致到带着他们熟悉的嘲弄,仿佛正看着跳梁小丑如何搞怪折腾,“而我们,正好有送上门来的清算贵族、收回领土的借口而已。”
那张纸条上,赫然写着:玉藻守护叛变。
血液应该算是最肮脏的东西,无论是从颜色、气味还是触感,一旦沾染,很难祛除,为了除掉那些令人不适的液体需要花上很久的时间,乃至椿忍不住将整桶饮用水都用来洗手时,旁观许久的火核终于伸出手,将她泡得发白的手握住:“已经没有味道了。”
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冰冷的手,就像努力捂热一颗冰封许久的心,火核把掉到水池底的蔬菜拎起,放在一旁,缓慢又坚定地重复一遍:“很干净。”
“……我看得出。”
“说过好几遍也不见你听得进去,还记得我们说好的吗?”
椿闭了闭眼睛,顺从地被他从背后搂住,他的另一只手也覆盖上来,轻柔地包住椿的两只手,她侧过头,倚上对方的肩膀,薄色的唇贴在对方的耳朵边,气息若有若无:“我只是很久没看见人死在眼前了……果然,这几年过得安逸,有些不适应……不过话说回来,你回来的时候,千手曲木醒了吗?”
窗外的景色刚刚变亮,外面又响起夕婆婆的扫帚拖地的声音,而他们站在水池边,依偎的姿态像一对在冬季里互相取暖的鸟。
后半夜他们都是分开行动的,椿先一步回家,只是心中有事,又因身体受伤,辗转反侧也无法休息好,一听到熟悉的动静就知道火核回来。椿忍着鼓胀正发出哮鸣音的头痛爬起来,果然看到他也顶着黑眼圈,在厨房里窸窸窣窣地摸索着给自己找吃的。
椿没想自己会有一天受不了未眠的惩罚,在为火核洗点东西时竟然恍惚到出现了幻觉,但是,火核的怀抱让她回到人间。
她太需要这种感觉,放松身体,两人挨得更近,彼此之间的空气也被挤压出去。
“还没有,好消息是我们正在匹配他中的毒,调配解药只是时间问题。”
“千手的体质果然强悍,直接击中心脏还能活下来。”
有一说是因为千手一族定期和远亲漩涡维系关系,共享后把强大的遗传基因传给后人,也有一说,这种能力来自共同的祖先,千手一族如果把精力都放在封印和养生上,恐怕长寿一族的名头就会落在他们身上。
但实际上,只有常年作为对手的宇智波知道,千手一族普遍能力都很强,忍体幻都十分精专,如果没有开眼,宇智波便很难与之抗衡,占到上风。宇智波的查克拉储备虽然也很强悍,但为了破坏力极大的火攻忍术和维持瞳力的消耗,让身体变成不断流失力量的漏水木桶,这种等价交换就好像恶讯循环,获得巨额回报的同时也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椿当初和火核就商量过以后的定位。在医疗上,宇智波无法占上风,椿却十分坚持医院的主导权,这才有了另辟蹊径,让火核先以行政人员介入医疗系统,再以近水楼台的方式实践学习医疗忍术。
“任何忍术都得通过后天学习,虽然你现在才开始学习,但我相信你的天赋,当然……如果你太丢脸的话,我都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吹捧。”
火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椿侧过头投来的眼波像是流淌而清澈的水,他闻言不由莞尔,原本不苟言笑的表情都吹散了不少:“那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我一定能成功?”
“因为我看到了。”
“嘘,”火核,然后合拢包住她的耳坠,“不要戴着它了,它会让你迷失自我。”
就在碰到耳坠时,他听到了微弱而清晰的拒绝。
“不。”她坚定地推开他的手。
“我需要控制自己的能力,”椿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