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这么轻松地和我表示无所谓了。我教你破解的方法,逆行结印,你就可以脱离她的控制,然后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去。”
“我说了,我不要回去。”
扉间一手按在桌上,瞪着他:“理由。”
泉奈歪着头,惬意地转动眼珠,在新房内转了一圈后看向窗外宁静的春景:“哪怕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比千手柱间的治理能力更强,我看见真一和外族的孩子一起玩耍,良穗——我记得是你的侄子吧,真没想到,敌对双方的孩子们会有一起玩耍的时候,这种场面就像不可能实现似的。”
“你也有机会看到。”扉间压抑着声音说。
“现在看到也不迟。”
“不,”扉间盯着他,毫不客气地说,“是你拒绝了,正是因为你的不肯投降,不肯放弃,宇智波斑为了替你报仇,负隅顽抗,可惜的是,你的死不过是阻碍了两族缔结同盟的脚步,最终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换句话说,你的死,毫无成效。”
泉奈脸色阴沉下来。
生动转变的表情让扉间无法不警惕,他敢说无论是自己还是兄长,都不可能把才开发出来的粗糙忍术泄漏出去,斑的话就更不可能了,他和椿最近暗地里正在交锋。对于普通人来说他或许还会质疑,如果不是斑把调查结果分享给他,如果一切布局背后之人没有椿的掺和……
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但凡有了椿的痕迹都恐怕变得非常正常合理。
她为什么要把泉奈找出来,她是为了对付斑吗,要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吗?
最让人忌惮的是,宇智波泉奈的秽土转生比他现阶段的开发还要高一级,这不仅是一种昭然若揭的明示,无论哪个方向的推测都让扉间感到可怕。
“我已经忘了,”泉奈的阴郁情绪持续时间很短,很快变得无所谓,“扉间,我的确很感谢你的出现,如果你不主动,我恐怕很长时间都没法和外界交流。真一这个孩子天赋极强,但岁数差得多,哪怕我暗示他好几次,我也常常感到和小辈无法交流的为难。”
他托着下巴的动作有些赏心悦目的脆弱美丽:“恭喜你成为火影,不过咱们不真的开门见山吗,就算我能重回黄泉,羽衣椿就不能再次召唤我了?下一次控制的话肯定没有这么自由,为什么不利用这次机会,反将一军呢。”
“宇智波椿。”
“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外族人。”
恐怕不见得,现在大家都把椿作为宇智波的极端反面例子,手段强势,性格恶劣,火影楼人称行走的凶残,就连一族之长都不得不避其锋芒,不敢与之争锋。乃至后面发现,宇智波自持清高的骄傲和椿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其他宇智波族人冷淡的为人处事反而让其他忍者倍感舒心。
哪怕不曾释怀,私底下颇有怨言的日向仓平得知手刃八神鳞的八神凉希,听到对方宣称清理族内败类的言论,都有一种庆幸的想法。
椿分队的名声在短时间内匹敌最凶恶的夜叉恶灵,再加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市井八卦,椿于是被火影楼饱受摧残的忍者私下里按在刚被释放出来,突破宇智波封印的不知名怪物名头上。
扉间有时候都觉得,佐助最近总是拘着族内孩子的做法并非小题大做,不仅仅是流言越来越离谱,更有因为……跟随火核和桃华去大名府的还有才十岁的猿飞拓也。
“你的打算是什么?”
泉奈反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这样的话我们恐怕无法达成一致。”
“我一点打算都没有,”泉奈伸出舌头,展示出舌面上正在扭动的咒印图形,他笑扉间一下子站起来的震惊动作,“抄了也没有用,封印在里面,这只是表面的普通图形,没办法根据这个破解。幸好只能控制行动,阻碍言语,不能主动透露身份,如果那女人有瞳力,我恐怕连见了谁说了什么都没法隐瞒。”
扉间思索片刻,已经没有隐瞒必要了,果断地说:“我可以帮你联系斑。”
“不。”
“这里恐怕还有我大嫂参与,她是漩涡一族,擅长封印结界,椿这个人很麻烦,现在她身居高位,如果得到大嫂帮助,唯恐如虎添翼,对我们来说就是坏事。你不想见斑,是为了他的安全么?”
“不是,”泉奈不想深谈,但这样简单粗暴的拒绝无法糊弄扉间,尤其是他们都是忍者,身为弟弟,对于兄弟的情感竟然会某种时刻能互相沟通理解,他叹口气,只好说,“只是死了的人不需要打扰活人的生活而已,千手扉间,作为火影,还是搞些利民的实惠吧,我不能想象这东西被外界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我虽然生前不愿意和千手和解,但是木叶已成,还是别让它重新陷入战火之中吧。有时候我真心觉得,你的发明有一天会害了活着的人。你把我害死,我死后还被你再次害一次,咱们的羁绊也太深了,算了,死不扰生,我原谅你了,你不用太过愧疚。”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泉奈身上的属于生者的那份活力、那种足以占据别人的惊鸿一瞥的自傲,像是被死神剥夺,被死亡封印,只留下一副可以和外界沟通的媒介,就像他的母亲,弟弟们,每一个已经离开人世的灵魂回到人世间,都是这样毫不留念,淡漠冷然,反过来劝解生者的样子。
他真想解释保留下这个忍术还有其他的功能。
并非怀念着过去,他不脆弱,也不可怜,更不会因为死人的释然而感到满腔怨怼无处发泄。
扉间倏然站起来,转过身去,快速地说:“我翘班过来的,时间不早,咱们下次聊吧,你好好想清楚,斑一直都在怀念你。”
“我说了不用。”
“我已经知道椿在操控你,也知道她的武器,如果你不介意,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能好好和我讲讲关于她更重要的情报,方便接下来配合行动,你……”
最后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已经说完了一切,接下来既然死者都不在意,他还纠结着过去做什么呢,想到这里,扉间转身走出庭院,心神不宁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树后摇晃的不自然影子。
过了很久,日头已经爬到正中,玄关传来熟悉的“我回来了”的男孩声音,扎着小发揪的真一用力地跺脚,像一头横冲直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