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噎,竟然没想到对方早就潜伏在身边了,也听到了自己关于火之国近期以来发生的一系列动荡的谈话。
然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艾心中惊动,如果宇智波斑是为了刺杀自己而来,恐怕自己的头颅早就像阿亚依的眼睛一样被提在手里了。
真是个可怕的人。
“艾,你现在可以选择一下,是决定败在我的手下,死得其所,继而让我大开杀戒,让雷之国变成人间炼狱。还是我们就此收手,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以个人名义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夜雨慢慢地停息,遥远的空中传来一声悠长的鹰鸣,人工制造的乌云慢慢退散,云后月光重现人间,笼罩着这一座并不夜眠之城。月光如水,将道路照亮,流泻在斑的脸上,却如同揭开了一张平静时会让人惊艳的面容,艾能察觉到对方拿到眼睛后收拢了杀意。
然而这个叫宇智波斑的男人却没有收起悬在头顶的查克拉具像化的骨骼,那骨骼握着的匕首仍然对准着随时爆发决斗的两人战场。
艾抬手接住了斑扔回来的东西,是一卷没有拆封的卷轴,上面还有火之国特有的火焰纹火漆。
“这是一个月后火之国火影的继任典礼的邀请,原本我们邀请的是大名,届时各国使节都会亲临木叶,见证火之国的新领袖。当然,如果你出现的话,说明你们的革命就此失败,我口中的蝼蚁已经将你们反扑。”
艾不难听出里面的话,国主不会轻易离开国土,宇智波斑是在暗示他,如果坐不稳位置,等到一个月后,恐怕是他逃离雷之国,如丧家之犬般求着木叶看在昔日同为忍者的份上,能收留帮助一把。
到那时,他们的地位之间会有着更加不能逾越的鸿沟。
艾没有立时打开卷轴,而是抬头认真地首次打量对方。
真是一张能颠倒人情绪的脸啊,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身份。同时实际上,宇智波斑的真人还比纸上肖像要俊美得可怕,当他收缩自如地敛起杀意,竟然还能让人不敢直视,那是杀了多少性命,才能从尸堆里积攒的气场。
“宇智波斑,有没有人说过,”艾缓缓地说,“你的话总是让人很难产生愉悦之心。”
斑却勾起嘴角:“你只要站得足够高,足够久,以后这种话你还会听到得更多。有人会比我的话更加令人深入人心,更让人不高兴。如果你死后整个城都是是我看到的城门口滥杀的场景,我宁愿是你希望你活下去。有句话与你共勉,‘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月光之下,他重新跃入了属于他的那片黑暗之中。
艾定神地目送他的背影,突然开口:“这里的粮食和去岁一样,价格浮动保持在一成之内,但要根据每户人限额规定购买,其余物价都没有巨大的浮动。”
然而风起,月光依旧,他没有再得到对方的话了。
比眺望到那蓝色的骨骼消散后,第一时间回到艾的身边,恐惧地试探说:“艾大人?”艾微微垂下深思的头颅动了一下,比激动地说:“您,您打败了宇智波斑!?”
艾叹息一声,遗憾地说:“我们没有动手,恐怕我们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有动手的可能性了,我如今的能力还尚且不能和他争锋。”
比惊讶地张开嘴巴:“您怎么能这么说——”
“他说得没错,木叶的火影在人心上做得比我好太多,我们有时候不能太过自欺欺人,”艾转过身,跳下高墙,“我指的不是我们杀了大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杀掉他。但我却后悔引来宇智波斑这样的强劲对手。他竟然还不是火之国最后的火影。”他口中开始念着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名字,来回几遍后,自言自语地说,“恐怕……能当上火影的千手扉间将是我们更厉害的对手。”
火核听到了门打开,猛然惊醒,他从观察着单人床上仍在深眠的柱间脸上挪开视线,靠在桌边的姿势一变动就能感觉到全身的酸痛,他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盯着柱间看了数个小时。
“凉希说她没想到最后见的人竟然会是柱间。”他站起来,揉揉肩膀,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朝椿走去。
“你现在就是柱间。”椿将食盒提起来,被火核眼疾手快地接过去,那件衣服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顿时感觉放松下来,“在这里吃还是在外面?”
火核立刻说:“当然是在外面。”
原本用来专门实验瞳力的实验室因为柱间的占据而暂停使用,但是宇智波眼睛的研究并没有因此停止,斑的眼睛和族人并不相同,没有可比性。火核在外面找来一张简易的折叠桌,食盒打开,是非常丰盛的新鲜食物和一份飘香的肉汤。
两人无视身边的玻璃展示柜,开始在天然的冰库地下室里享用着午餐。
“哦,我就知美袖姐对你偏爱,用了新鲜蔬菜和瓜果,底下的这是什么——”椿毫不客气地指着属于火核的那份食盒,“豆皮寿司,啊呀,她还不死心呀。让我看看,心疼了,心酸了?”
火核无奈地笑笑,给她夹了一块,被她一口吞掉。
椿点评道:“醋加上糖的酸甜竟然没有把肉松原有的味道遮盖掉,很能引起食欲,再来一个。”
火核接着喂了好几个,站起来走到了椿的身后,用手撩起阻碍她吃饭的垂落长发,随手用挽了个高发髻,椿已经上道地将另一双干净的筷子抽出一根,向后递去:“没用过,暂时用这个簪一下吧。”
火核摇摇头,将那根竹筷嵌入了头发,他的手从发髻向下,抚摸着椿的脸颊,停在露出来的耳垂边,弹了一下,铃铛叮铃的声音便在她的耳坠中传了出来。
火核收起浅淡的微笑,椿却毫不在意地说:“抱歉,我忘记换新的了。”
“你忘记了两天。”火核慢慢地说,“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记得住,但是没我的提醒,你根本不会注意到。别忘了,当初也是你要戴上的。既然要戴上,就好好的使用。”
椿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她的手是那样的娇嫩,望过来的目光中缱绻柔情,闪烁着绵绵絮絮的情思,仿佛像一张网将自己笼盖,他的心中升起的微妙不悦都消失了,他叹口气,再次抚上令自己摇曳心神的脸,近乎低声轻叹着:“椿,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