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不考虑她想法的人做朋友。
刘晴诺总是扯开话题,一会说今天上课她又没听讲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说她昨天抄英语的时候不小心抄错了单词,班主任没改出来。
“可是我说的不是那回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说这件事。”顾岁春一字一句打着,很认真的希望刘晴诺好好面对她的问题。她很小气,她没那么喜欢高萱,更不喜欢和一个两边都不得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保持朋友关系。
“哎呀你不要疑心病那么重,不要那么小心眼,可能胡致晚就是因为这个不喜欢你的呢?”
“我只是喜欢和漂亮的女孩玩,我也没错啊,我也没说你哪不好。”
顾岁春打不出来下一句话。
她选择结束这段聊天,合上手机没再打开。
胡致晚不喜欢她啊,对的,因为她本身就是个不漂亮,很任性,脾气差的女孩。好像刘晴诺说的也没错。
乔年住院回来一段时间后,薛晓颖来宣布了件事——冬季三项在准备了,跳绳,跳大绳,踢毽子。
顾岁春整个人都傻了,她每个都不是很精通,再加上前段时间的身体问题,她必然是没法参加了。
可是他,她的少年,她喜欢的那个人,三项精通,一口气被任命为两项的运动员,他只不好意思点点头,答应下来。
乔年之前练过速滑,下肢力量控制的很好,他报了个踢毽子。
即使只有十几人参加,也是全班跟着一起训练。顾岁春连跑步都成问题,她只能跟着另一组跳大绳。
她回头去看,胡致晚正和温清风同时跳到绳圈里,因为胡致晚没来得及出去,温清风没找好时机进去,两人只好一起跳。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往外跳。”胡致晚笑着靠近温清风,“别害怕,就往外面跳一下就好。”
“嗯,我不怕。”温清风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胡致晚喊着她抬头,“那,一,二,三。”
她往左,胡致晚往右,绳子猛的一紧,一起抽到两人大腿内侧。
“嘶...”温清风倒吸一口气,她个子不高,手臂上也留着一道红痕。胡致晚把她拉到另一边,重新去到队尾,认认真真看了看她的手臂:“有点肿了,不然和老师说一声去歇歇吧。”
“没事,我可以的。”温清风揉揉手臂,抬头笑着看着胡致晚,“谢谢你,下课有空帮我讲一下今天数学作业最后一题吗?”
胡致晚不合时宜抬头望另一队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紧,随后才想起来自己有话没回:“没问题,其实你的办法没错,就是到最后一步不该代y1...”
顾岁春一直看着另一边,没注意自己也该跳了,只一下疏忽,跳绳也抽到她的小腿了。
“岁春...你...”童璐枫看她心不在焉,想说的话也哽在心头,“额,你没事吧,怎么最近你总是走神?”
“我没啊,绳怎么停了,我知道我菜,我摇一会绳吧。”顾岁春笑着接过绳,大大咧咧让后面的女孩跳起来。
好矫情,不要这么矫情,人家本来也没说过喜欢你,他怎么不能喜欢别人?怎么不能对别人也好?他少给你一个眼神你就不行了?开始难受了?
其实她摸不清楚胡致晚到底是什么心思,薛晓颖之前说让他们放下手机和游戏,只是某次晨跑时她说漏嘴了自己还用手机联系乔年,胡致晚听了后,和她开玩笑要告老师。他把声音提高,顾岁春急忙示意他别往外说,甚至和他贴脸站着,一双杏眼睁的老大,她有些激动的抓着胡致晚的肩膀,把对面的人弄得哭笑不得。
又比如那次期中考试,胡致晚的只扣了作文的一分,他开心的班里班外走着,考的稍微差一点的学生还都围在老师身边,同样考的不错只扣了听力分而不知情的顾岁春从外面回来,被他抓个正着。
“怎么这么开心?”她问。
他上前一步,学着上次顾岁春抓住他肩膀的动作抓住她双臂,半环着顾岁春:“考得好,你也考得好。”
可是直到放学她都没给自己答案,她闷闷的打扫卫生,一言不发。
胡致晚今天开始收拾东西的很晚,桑璇会比他晚,但具体是多久,顾岁春不知道。
柳珩钰找不到扫把了,只能在班门口站着,她也不太开心,最近因为学习和天气,她也有些闷闷的。
“林珩钰,你看这是什么。”宴遇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拿着一把扫帚,“快扫地吧,我等着你,一起走。”
“你哪弄来的扫把啊?”柳珩钰十分吃惊的接过扫把,宴遇然笑着指了指隔壁十班,“你去人家十班偷的?”
“什么啊,我和人家说,我朋友今天值日,少一把扫帚,我借走用一下。”他笑的狡黠,打发柳珩钰去扫地。
“在等谁?”胡致晚走到她身边,“你今天跳绳的时候怎么了,没事吧?”
“没有,就是走了个神,什么事都没。”她抿嘴笑着,低下头,“对不起,我,我看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我太没用了,你看,绳也跳不好,毽子也不会踢,地也不会扫,物理也不会做。”
“没事啊,谁说你没用的,别这么说自己,”胡致晚从她手里接过扫帚,“我教你,我都教你,你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啊。”
可她怎么敢呢,去问他问题,连她自己都要笑话自己。
目的从不纯粹,做再多努力,也不会有进步和结果。
那天胡致晚陪她扫地到很晚——替她扫地到很晚。他始终没说过除了鼓励的任何一句话,他从没生气过吗。
那他知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还是说一个拥抱,一次靠近,于他而言无关紧要?没关系,顾岁春总会鼓起信心走出下一步,哪怕走九十九步,甚至一百步,只要胡致晚还愿意回头看一眼,她一定不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