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感受着这里令他神往的一切。
而那空中划过的,就仅仅只是这幅画卷上浅浅的一笔。
……
“我来了,弄头发弄久了点。”
“哦,车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你的假期马上就终结了哟。”
“啊,对啊……应该是没什么东西忘带了。我要去交钱关监狱了。”
“那快去享受你剩下的高中生活吧。”
“呵,哪来的享受啊……”
笑说着,等待的汽车终于开来。
“好了,拜拜。”他转身挥手道。
汽车的引擎声盖过了回应,他也终于没有回头。
车上已经挤满了人,看样子应大多是与他同校的。
此时已经没有座位了,拥挤得他也看不见老哥的身影。
汽车很快驶过了小桥。直到看不见那座桥后,少年的目光才恢复沉寂,也许一同沉寂的,还有他的心。
一望无云的青色天空下,阳光被尽情地倾洒。
少年眼前横躺的流水江上,被阳光照射出闪烁不断的鳞光。
一座紧密排列的建筑群,直屹立于流水江上。
堤坝式的基底抬高了与河面的高度,腰间有一条环堤公路,从墙上紧锁的铁门可见其并非通处。白漆与红漆的大楼与堤坝贴的很紧,虽然没有巨大的高墙将其与外界隔绝,但楼栋之间的间隔狭小,给人一种不可窥视的感觉。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更显得如此。
……汽车终于停下,他也终于不用在这拥挤的人与箱包之间伫立。他背上大包,拖上箱子,绕过前面驻足对话的几人,不紧不慢地向着大门走去。
“……”
眼前的一切都是老样子,正门上有几个金色的金属大字。——“通州外国语学校”。
这里就是少年与车上学生的目的地。
……
正门之后即是一座白色七层大楼,也是现高一教学楼,他的教室就在这里。
走过教学楼,来到正门直对的广场。
右手边的红色大楼的一楼是校园超市与一旁由外向内的充卡室、医务室和理发店,现在已经有零星的学生在出入着。
右转走上超市楼旁的坡道,右手边便是足球场;左拐进有ATM机的大楼通口;穿过稀疏的人流,走过楼宇间小湖的亭子,那还有另一个超市;穿过行政楼的通道,顺便拐入厕所看看自己上翘的发丝,感觉还挺合适的。
于是向他所在的寝室楼走去,左手边是与其相邻的会议大楼及花台。
终于拖着沉重的箱子来到南门旁的寝室楼,爬上三楼,气喘吁吁地打开了“3-25”寝室的门。这就是少年的寝室了,径直走向了中间靠右的11号床铺。寝室的门板上清楚地写着11号的主人——“浅白璱”这就是他的名字,也作“浅白”。
……
浅白正靠着寝室走廊的窗户发呆。
行李和床铺刚刚收拾好,感到些许疲累的他只是眺望向窗外。
楼下的操场上,还没换上校服的学生们熙熙攘攘,喧声不断,阳光将这里照得分外明亮。
走廊里面也已经有了吵闹的感觉。
对面走廊上有一人终于缓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向着浅白这一角走来了。
他一手搭上浅白的肩,浅白只是将他的手移开。他叫李连山,是一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带着圆眼镜,头发稀乱的少年。
李连山终于走到浅白的身前。尽管带着口罩,但浅白还是能看出他口罩下的神态。
“来了吗?”
“来了啊。”李连山应道。
“来到学校很高兴吗?”
“怎么可能,你是在说笑话吗?我现在可是难受得很。”
“那为什么在笑。”
“额,这不是见到你之后就不自主地嘴角上扬了么……”
“哦,呵呵……”浅白望去走廊的中间一头,缓缓说道,“清弦同学还没到吗?”
“他每次都是这么慢呢。”
“嗯……对哦。——唉,三个月真是不够啊。……我们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呢?”
“不知道啊……谁知道三个月就这么过完了呢。”
两个人就这么在寝室门口进行着无所谓的对话。
……于清弦还是拖着箱子走进了走廊。这名短发少年高出浅白三四公分,脸色总是有点发青,这倒不是因为他严肃,倒不如说他很闲,和他名字一样。
“你终于来了啊。”
“太慢了,太慢了。”浅白附道。
“你们都来的这么早的吗?”于清弦说道。
“这个点已经不早了好吗?”李连山应道。
“你有考虑过我八点就到了的感受吗?”浅白附道。
“这个……先让我喘口气再说。”于清弦回道。
“请——”李连山和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就没什么实感了,我八点半才起床呢。”于清弦回道。
“合着我到的时候你还在睡大觉是吧。”浅白应道。
“那是,毕竟昨晚和李连山一起熬到了三点多钟呢。——那行吧,你们先聊,我进去了。”
李连山看着于清弦走进寝室的身影,无奈说道:“他……这怎么就走了。”
“我们也进去不就是了。”浅白应道。
“那好吧。”
浅白望向窗外,建筑之间的青空闪耀地发着光,直至视线被门檐遮挡。
他现在无法回到所向往的天空下了。
……
南门前的榕树正随风摇曳着置于灼光下的青叶,枝叶中传来的清灵鸟声,在嘈杂的人群之中依然清越婉转。
浅白走在行政楼连接足球场的小道上,湖边超市外已经有学生聚集了。对面也不断有学生走过湖上小亭,除了嘈杂的人声外还有嗒嗒的箱轮滑过地面的声音。
穿过熙攘的人流,亭中小径之前的提款机外也排起了长队。
李连山侧过身对身旁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