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眼中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周围悄然变得静了,许是隔壁正陷入了问答的沉默,也许是浅白心中的沉静。
他在思考着,一阵嗒声伴着时钟的转动,传入他的耳中。
又是一段短暂的静默,静到能够听到的钟表声,是浅白桌上铜色的怀表。
浅白感觉到的一个存在,正注视着他。
浅白回过神来,回头正视着眼前的存在。
那是陶蔚然,一名初识的少女。
静默也就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来的教授声,以及陶蔚然身后传来的喧哗声。
陶蔚然也正注意到浅白转来的目光,继而莞尔一笑,走到浅白身旁。
“是在看天吗?”陶蔚然轻声问道。
“刚刚是的……嗯,我本以为你会来得更晚一些呢。”浅白回道。
“嗯?姆……你不会因为我早上来得晚了一些就断定了吧。”陶蔚然一副若有所思地道。
“谁知道呢,毕竟你我也只才过一面呐。不过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直觉吧。”浅白笑侃道。
“哦……那我可能是会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吧。不过,那个……我可不是那样不细心的哦。”陶蔚然同样回笑道。
“那我觉得你还真是有些谦虚了,不坐下来么?”
“嗯,是呢。(趁现在还没人坐错到我位子上)”
“说起来还会有人抢你位子么……”浅白小声吐槽道。
陶蔚然轻松地坐下,好似一番思索后,她将要说些什么。
浅白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一点点挪动着凳子,好使自己离她更近一点。
“哦,好贴心呢。”陶蔚然是很高兴地说道。
“这是为了满足你的请求嘛……为什么我就这么答应一个陌生人的请求呢,真是……”浅白轻声说道,同时眼中转现了窗外的那片蔚蓝。
“所以说很贴心哦,而且现在不也就不生了。”
“是说自来熟吗,不过到底是你熟还是我熟。”
“那果然还是你熟吧,毕竟我比较怕生嘛。”陶蔚然轻声笑道。
“是吗?那是我不够生还是你不够怕,这么快就打熟了呢。”浅白细声调侃道。
“啊,嗯……我也不知道。”陶蔚然似是又进入了腼腆的状态,也顺着浅白的目光看向窗外那片天空。
又是短暂的静默,只是在于两人的。但又像有一只钟表一样,在两人心中嗒嗒转动,表明意识的流动。
“天空真的是很蓝的呢。”陶蔚然轻声道。
“对啊,天空确实是蔚蓝的……嗯,我有时在想,为什么不能用蔚然来描绘呢?”浅白也轻声说道。
“啊,唔……我就当你是在说意思是天空很盛大的那个了。不然用我的名字来描绘就太奇怪了吧。”陶蔚然稍微有些不解道。
“谁会用你来说啊,只是用这个词而已。等会不是要考语文吗,万一用得上呢?”
“嗯,说的也是呢。”陶蔚然也正注视着那边天空,浅白再次缓缓评说道。
“天空很盛大么……如果说每一个有每一个的天空,那么对这片我们所共有的天空,盛大是否也很贴切呢。”
“……但现在这片天空就是全部哦。”陶蔚然接着轻声道。
“对啊,它是全部呢……说起来,你是不是忘了我叫什么了。”
“嗯?怎么会呢——”陶蔚然轻柔地指向天空中的一片云彩,浅白的视线也正顺着指尖触到那片,她微笑着说道。
“是那一片云的颜色哦,浅、白、色。就算忘了,只要抬头就好了。”
“哈,对啊,只要抬头就能想到呢。嘛,那我也想一个好了,嗯……比如天空这个时候就是蔚然的。”浅白同样微笑着回道。
“天空可不是我的哦。——但我想,你心中一定也有一片天空的,不然这个词就用不上了。”
“也许是有的吧,当我把它们放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觉得眼前的那个很盛大了呢。抱歉,感觉是不是有点抽象,你能听明白吗?
“要说懂也不是很懂,你说的话的确好有哲理呢。”
“在我看来就很正常了,毕竟,我其实也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嗯,对呢……”她又轻轻哼起那首小曲,伴着她微微的呼吸声渐渐传入浅白的耳中。
若是将心中的嗒声覆作传入的小曲,浅白一定在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语文考试结束了,收去卷子时,浅白还在回味着刚刚的作文。
浅白正要离开,看了看仍坐着小憩似的陶蔚然,便停下来对她轻声说道。
“喂,人要走光了哦,老师要锁门了,饭也要被抢光了。”
“嗯?哦,一不小心就沉浸其中了呢。”陶蔚然这才睁开眼来。
“我要先走了,不能误了时间了。”
“你有什么事么?”
“哪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和同学一起吃饭。先走了,再见。”
“嗯,明天见。”
浅白随着人流离开,不知是不是人群太过嘈杂,这次他没有听清那嗒嗒声。
也许她也正是孤独的人,浅白也是的。不过浅白并没有深究什么,大概也只是,将陌生作了个借口罢。
浅白回头看了看,没有见清,于是顶着夕阳的光芒,走向食堂。
……于清弦和李连山已经在对坐着,李连山正轻松地对着于清弦说着什么,中午的事情就像是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
浅白贴近李连山,开始用起了晚饭。
李连山应是在说些三人共玩的一个游戏的种种如何了,浅白也时不时插入上几嘴来打趣。
三人的晚餐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回到教室,又开始了自习。
……
薄暮的天空。
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渐渐转过了一些角度。蔚蓝的天空被染上了金黄的颜色。——浅白的本是闪耀着,而后逐渐变为了黯淡的灰色,蒙上闪耀后的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