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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蔚然正视着,浅白心中浮生出一股怅然的感觉。他也不知道的,为什么会有的感觉,也许就是从别人中说的“孤独”一词带来的孤独的感觉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嗯,是因为我看起来像吗。”
“因为我是这么感觉到的,浅白同学是不是就对应着孤独呢……?”
“嗯……其实这也并不重要了。那种感觉,怎么都行的……马上就要开考了哦,不准备准备吗?”浅白回道。
“嗯……嗯,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吧。对了,到是有一点,那就是——哟……呼……嘿,这样就行了,完美,哼哼。”
“噢……但我这样还是有点累哦,昨天都觉得背好痛的呢。”
“啊,不行不行,这已经是极限了。”
“那我觉得还可以再突破一下……欸欸……老师要看过来了啊。”
“再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
——“喂,不要啊,啊。”
“哼哼,不要再乱动了哦,不然老师会注意到的。”
“呃……好好。”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浅白和陶蔚然前后坐着的。
考试时很静,中间休息时自会有一阵轻柔的歌声传入浅白耳里。然后只是聆听着,再回应一下陶蔚然的呼唤。
明明真的只是初识一天,为什么已经觉得很熟悉了呢。
也许浅白心想,这就是所谓的自然熟吧。
“(提示音)考试结束,考生立即停止答题,考试结束……”
教室中的广播器传来一阵播报,浅白身后的陶蔚然已经起身,走到浅白桌前。
“嗯?这次不嫌挤了吗。”浅白笑道。
“没有哦,只是这次还有事情要做。”陶蔚然回道。
“吃饭还不算大事吗……那好,我也该走了。”
“浅白……你的表。”
“哦,对,谢谢……”
“再见……”
“嗯?”浅白抬起头来,陶蔚然似乎已经随着人流离开了,浅白走出门外,只看得清熙攘的人群。
浅白听到刚刚陶蔚然最后似乎说了什么,他回忆起,大概说的是再见吧。
下午还会再见的,那明天呢,不知道的。
……午休的某个时候,浅白蓦然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将遮挡的帘子透得闪耀起来,教室里很静,只有风扇的运作声与呼吸声夹杂着。
浅白又闭上眼,帘上透出的光芒又映在眼睑上,他又转过头去。
抛开迷糊的睡意,他的心中是静的。不论是回忆或是幻想,都还未浮上,他只是在感受着小憩所带来的舒缓的感觉。
而后终于有几个想法悄然映上脑中,他的意识正视着。
[已经过去久了呢——哦,这才正是第三天,距离回家也还有很长的时间吧……
现在问想起十几天前的事情也全都历历在目的。本来应该是很长的。
经历过了却又觉得十足短暂,不过也留下了许多回忆。
已经快要再次熟悉这样的生活了——这到是当然的,毕竟实际一年中可有超过七成的时间都是在这度过的,只是这次突然的疫情到使自己远离了这里许久。现在的心情似乎也沉静下来了,开始的那股空虚的感觉也褪去了。
是因为这足够漫长的两天吗——是真的漫长吗,肯定不是的,只是经过了一次考试而已,而它马上就要结束了……那或许,不,我不会是想说是充实吧。
那有什么充实的呢,好像只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生,不过我似乎没资格这样评价别人的……也就是和她说了些话而已,那好像也并不是一点,算下来差不多好几千字吧。
得亏能在那二三十分钟里说完呢,简直是比几天说得还要多一样,说是也到是毫无违和感呢……]
这一切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去多想的,浅白如此告诉自己。
……天空中照下闪耀的光芒,也依旧如昨日一般蔚蓝,却闪得难以直视了。周围已经开始有了热感,被光直射着的窗台瓷砖也变得有些灼热起来。
瞥见天空中明亮的一角,他似乎回想到了夏天。
这个地区的气候是这样的,颇有些奇怪,暴冷暴热。以至于这个春天里似乎感受不到春天的感觉,因为冬天的冷气才刚散去,一股热气就抢着来了。
但等到花朵皆开放的时候,便会觉得是一个闪耀的春天。
花朵竞相开放的时期是来了还是过了,浅白并不清楚。只是因为花朵初开时,仍有些冷,之后忽然就热起来了,那些树上的春叶花朵也渐变成了青叶。
而现在就是春天,是一个如夏日般闪耀的春天。
浅白大步迈去,似乎是那股寄于天空的感动与愉悦,随着阳光再次通入他的脑海。
……浅白坐在座位上,在等待着什么。
眼角处的天空的颜色闪耀着,他只是静坐着,没有别过头去看着窗外,桌上的怀表也只是无声地跳动着。
即使是在考场,嘈杂也不会缺席。
独自坐着,他才注意到那些熟悉的或是同班的面孔,许多也正在聊着天。
身后的座位仍是空空的,直到开考前几分钟也还是空的。
考场里已经变得很安静,一名监考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浅白认出那是他的英语老师。
走廊里没有了多余的声响,只是有几名老师的呼喊,不过应该是不多余的也不知去了何处。
答题卡在老师手中发出,浅白填写好考号,瞥了一眼缺考框。老师拿起讲堂上的一支笔走去,在浅白身后的那张试卷上涂着什么。
隔壁教室上着数学课,后又转上语文,考场里的人的注意只是在试卷上。浅白也是一样,他将对题目的思考充入脑海,在处理这些逻辑时也留下思考其他的念头。
一阵播报宣告着一堂两个小时的英语考试结束了。卷子收去,考场里的都陆续离开。浅白走到门口,向旁瞥了一眼,然后迈步离去。
天边仍有耀眼的阳光照下,浅白想起,心中留存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