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是闭着眼睛,一脸痛苦表情的吕若曦,听到这话,闭着眼睛的脸上竟兀自笑开了花:“堂兄,若曦,现在,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只是,让我再像这样儿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再躺一会儿,堂兄,你先回去吧。先回去吧。”
“好好,没事儿就好!那你好好躺着休息,不急着起来,我呢就先回店里了。如兰,你且把你主子照看好了,有什么事,立即找人到店里通知我。”
如兰点点头。吕翰遂离屋而去。
待将若曦脸上和头发上的汗渍都细细擦了一遍,如兰才鼓起勇气,细若蚊声道:“小姐,您怎么样了?你快跟如兰说句话啊。”
床上,闭目躺了半晌的吕若曦,忽然睁开眼睛,笑面如花道:“我没事,一切照旧,非常好。”
如兰此时才开始真正地担忧起来,心中暗想道:“那堂公子拿来的神仙草,果真是救人的神药,还是要人命的毒药?小姐喝药前后宛若两人,这对照,真叫人心惊肉跳。”
想起先前,在回来的路上,自己忍不住向吕翰询问道:“堂公子,小姐身上为何会出现这么反常的现象?”
吕翰镇定自若地告诉如兰道:“哦,没什么,你大可不必替小姐担忧。神药治病虽说这效果是立竿见影,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这神药的唯一弊端就是:在纠治、调理之中,难免会出现一些因人而异的副作用而已。”
“所以,小姐今日的表现,只是调理过程中出现的一些副作用?”
“正是。”
“那这副作用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嘛,因人而异。不过,如兰不必忧虑。有我在呢,一切都尽在掌握。”
回想起先前的这段对话,如兰的心思更重了,喃喃道:“若真是救人神药的副作用,那也倒便罢了;但若这是味毒药,那我家小姐,岂不是……不行,我一定要去将这‘神仙草’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
这边,神清气爽的吕若曦从床上下来,向失神的如兰喊道:“你在发什么愣呢?还不过来帮我梳妆。”
“哦,来了。”
在随吕若曦神采飞扬地回到布庄后,如兰偷偷的独自一人溜了出来。为了弄清这个神仙草的来龙去脉,她的第一站,先是去了县城的药庄。奈何,接连两天,如兰将所有的药铺都问了个便,所有老板的回答却都是出奇的一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未听说。”
这一路寻下来,如兰累成狗,心中疑惑却未曾有半分解答。
第三天,吕若曦的情况比上一次更为糟糕。眼泪鼻涕在脸上四溢,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会说了。如兰见状,心急如焚。想着去找吕翰,但是又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个坏主意。
“我该怎么办?”如兰心慌意乱,“是去找堂公子吗?可,那神仙草,真的是救命的神药吗?看小姐如今的景状,我是越发不能相信了。怎么办?小姐如此痛苦不堪,我该怎么做?”
心乱如麻的如兰,恍然间竟想起了苏子瞻。
“苏二公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本由他而起,如今,我若是代小姐上门求助,他定不会置之不理的。苏家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知道这神仙草的渊源。”
如此想着,如兰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吕若曦,狠心咬牙离去。
在找到苏子瞻后,如兰向其陈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完如兰的讲述,苏子瞻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才低声道:
“依你之意,这吕翰本就不怀好意?而那所谓调理心志的神仙草,你觉得倒十分有可能是毁人的毒药?”
如兰:“这些都只是如兰的推测而已,正因为无处求证,这才上门请苏二公子相助,帮如兰解决这困扰心头的大惑。”
苏子瞻歉意道:“苏某不才,虽常向外自诩学富五车,但对姑娘方才所说的‘神仙草’却是毫不知情。”
如兰闻言,大失所望:“啊?连苏二公子都不知道,那,这天下,除了堂公子本人之外,恐怕是再无知道此真相之人了。”
“别灰心,你先回去照看好你家小姐,我定会尽全力,帮你查找这神仙草的来历的。”
“有苏二公子这句话,如兰就放心了。我家小姐的现状确实叫人堪忧,如兰现行回去照看了。”说着,如兰作礼欲离去,却被苏子瞻给叫住了。
“不然,我喊上兄长,随你一同先去看看你家小姐的状况?兄长虽不行医,却素来饱读各种医书,我们自家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从不假外手,均是由我兄长一手治好的。”
如兰感激不已:“如此,就多谢苏二公子了,公子的救命之恩,如兰没齿难忘,待日后有机会,如兰定会向小姐言明,亲自登门道谢。”
“那到不必了。走,我且先去寻了兄长。此时此刻,救人要紧。”
待如兰带着苏子瞻、苏景先赶到时,发现吕若曦早已经安然无恙了。此时此刻,正端坐在茶桌旁,与吕翰相坐对饮,交谈甚欢。
倒是见到苏子瞻与如兰一起,先后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吕若曦的脸色顷刻一沉,但转瞬间,笑容又挂上了嘴角唇边:“如兰,你果真是比我这个主子更有面子呢。竟然能把苏二公子和苏大公子同时都请到家中来。实在是了得。”
“小姐,如兰是担心……”
苏子瞻截话道:“如兰姑娘是护主心切,只因太过担忧吕小姐的病情,所以这才找苏某相助。”
吕若曦挑眉道:“病情?什么病情?”
说到此,她干脆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原地转了几个圈子道:“我这样,像是有病的样子吗?如兰,是多虑了。不过,既然请来了二位贵客,若不嫌弃,且坐下同我们共饮几杯淡茶如何?”
吕翰端起面前的茶杯,虚情假意地应和道:“是啊,难得苏家两位贵客光临,何不一起坐下共饮呢?”
苏子瞻一眼便知自己与这吕翰并非同路中人,当即作礼辞谢道:“不了,苏某携兄长前来,本是应了如兰之邀,前来救人,如今,吕小姐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自是无病可医,既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苏景先亦作礼,二人遂辞别吕氏二人。
两人前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