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詹见状歉意万分,一面道歉一面忍不住干呕:“抱……抱歉,回头……呕……回头我……我替你洗……呕……洗干净……”
然而,同梦里的场景不同的是,看着脸色煞白、呕吐不止的苏子詹,王迩丰却完全顾不上嫌弃;反而是蹲上起下地帮他整理衣服上的呕吐物。
听着苏子詹那煎熬的一声声干呕,王迩丰反手一把将他的手执起,按于腹前,轻嘱道:“按着!”
苏子瞻听话地用有气无力的手按着自己的腹部。
一旁的苏子由见状,一面袖手旁观,一面撇嘴说着风凉话道:
“二哥,你还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说吐就吐,”苏子由自顾自地讪讪道:“不过,这天下守信之人,难免如此,难免如此……”
“你给我闭嘴!”王迩丰向苏子由一摊手道,“给我块布什么的捂下!”
苏子由亦是双手一摊:“这……我哪儿找布去呀!”
王迩丰:“没有?你这身上不都是吗?赶紧地扯下来一块!”
“这……”
王迩丰:“赶快!”
“哦!”苏子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犹豫不决,“撕哪块儿比较好呢?这套可是我最喜欢的衣裳,要不……要不你干脆撕我二哥……”
就在苏子由还未反应过来的当儿,王迩丰左右“唰唰”一挥,干脆利落,直接挥剑将他下腰处的下摆给割了下来。苏子由猝不及防,吓得使劲儿往后缩了缩身子,一脸惊诧地捂住了档部,仔细看了看完好的裤子道:
“还好我躲得够及时,不然的话,不但我爹娘不放过你,连我二兄和我未来的媳妇儿也都会找你兴师问罪!”
“怎么?就因为我断了你们苏家一支残脉啊?”王迩丰利落地将布块一分为二,一张铺在地上,让苏子瞻吐在其上。
“残……我怎么是残脉了我……你这说话怎么比王染那厮还难听。”王迩丰怒视道:“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真残了。还不过来帮忙!”
“帮忙?怎么帮?我看你一个人不是帮得挺好的吗?还需要我啊?”
“把嘴闭上,”王迩丰塞给苏子由另一块布,“给他擦擦!”
苏子瞻后仰身子,有气无力地靠着马车;苏子由见状,向王迩丰打趣道:“哎,你说我二哥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还真是楚楚可怜啊!你看是不是?”
王迩丰眸中一寒,手起刀落间,割下苏子由的衣摆一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苏子由嘴里。
苏子由一把将布拉下来:“知道了知道了,我闭嘴还不行嘛。来,二哥,我给你擦擦。”
苏子由拿着布的手还未及靠近,就被苏子詹那只有气无力的手给截下了:“自己来。”
苏子由抗议道:“哎哟,这会儿二哥倒是能自理了,先前迩丰姐跟二哥这儿忙上忙下的,二哥咋不自理一回呢?”
苏子由正欲再说,只见苏子瞻强睁双眼,准确无误地将布一把塞入了自己弟弟的嘴里。
苏子由一脸委屈地拉出布块,连呸呸道:“这个,刚才可是给二哥擦过脸了好吗!”
王迩丰补刀道:“塞得好!”
苏子由:“你们……你们就是合伙欺负我一个!”
“欺负你又怎样?”苏子詹、王迩丰异口同声道。
“啊?”苏子由大喊道,“不带你们这样儿的,联手欺负弱小,这算怎么回事儿!”
王迩丰向苏子詹道:“他弱吗?”
苏子詹虽闭着眼,却猛一阵摇头。
王迩丰:“小吗?”
苏子詹又是一阵猛摇头。
王迩丰:“既不弱,又不小,那欺负一下又如何?”
苏子由捂脸,仰天长啸一声:“啊!二哥!你还是我的亲哥吗?”
前面驱马追赶鸟群的三人隐隐听见惨叫声,不禁打了个寒战,互相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张慢慢道:“吕姐姐不会是……”
张稳稳:“别瞎说!赶紧追!”
黄鸟群衔拥着吕若曦飞了许久,终于在一处独峰的山腰处停下了下来。
王染一行远远看着黄鸟群徐徐落下,遂快马加鞭逐着那山腰处而去;其后,王迩丰一行紧随而来。
待众人寻到黄鸟群落脚之处,远远望去,却只见洞内金光闪闪;周边却不见了任何黄鸟的踪迹。
待众人带着满心疑惑悄然行至洞前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洞内乃是一个巨大的金巢,方才那金光便是由这金巢而来;更诡异的是,众黄鸟首尾相衔,形若蜘网,团团将那金巢围住,金巢之上,覆盖着隐隐的绿光;而被黄鸟“掳掠而走”,让众人紧追了一路的吕若曦此时此刻正躺在那金巢之内!
苏子由见状道:“糟了,若曦姐姐有危险!”
王染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苏子由:“等等!”
张慢慢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呆呆道:“这,黄鸟是组织了个什么□□组织么?它们……它们不会是因为吕姐姐吃了它们的同类,所以要让姐姐血债血偿吧?”
张慢慢话音未落,那鸟网最外缘的一圈儿鸟儿呼啦一下,齐刷刷地倒地横死。
众人皆看得是心惊肉跳!
苏子由低声道:“还等什么!再等下去人都没了!”
说话间,又有几圈鸟儿倒地暴毙。
王迩丰看得真切:“它们……好似不是想报仇,而是……”
苏子詹接话道:“而是想救她?”
王染补充道:“正是。”
张慢慢不敢相信:“什么?我们……我们抓了它们的同伴,煮了它、吃了它,现在骨头也不剩了,这些鸟儿不但不报仇,还拼死也要救吕姐姐?这……这是中了什么邪的黄鸟啊?”
张稳稳感慨道:“鸟兽尚且能以怨报德,有生万物之善;我们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子由点点头道:“是鸟腹!就凭这行事风格,还叫什么黄鸟,干脆叫君子鸟得了。”
一旁,王染见状,若有所思,胸前的绿光隐隐,他胸前的莲瓣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