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时间紧迫,这边,王迩丰不禁伏案,将清明梦中催炼纯心与寻找真心人的两个目标写在了正上方,而后,开始试着拆解两个目标,并为每个小目标制定起相应的时间节点。
寻找真心人的下面,细分了如下两个条目及细项,甚至还分析了利弊:摊牌-被拒-结束,风险大,易失败,若成功,则最省时;试探-培养他对自己的非分之情-等待对方摊牌-接受-成功,耗时耗力耗心神,若失败,则功亏一篑。
催炼纯念下面则是一个被分成若干段的进度条,每截进度条下面标有详细的日期。
一顿操作下来,也不知道废了多少纸,一张终极任务拆解图终于画成了。
王迩丰十分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眼睛瞟到“非分之情”时,一时难堪,挥笔将四个字划去,换成了“感情”二字,这才满意地放下笔来。
“催炼纯念一事,有寂神的帮忙,想必是只有提前,而绝无滞后的可能。只是这寻找真心人一事,”王迩丰不禁为难到挠头,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怎么能够让此事也万无一失呢?实在是太难了……”
“不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王迩丰,你也是读过苏东坡传的人,你一定要摆正心态。现在,你,王弗,本就应当是他的发妻,亦是他会痛失的此生挚爱……”
说到此,王迩丰不禁捂脸哀嚎:“哎呀,看来,身为王弗,我这一劫是注定躲不过了,不但躲不过,还……还给提前到成婚当天了!一定是我太过冒进,误打误撞,触动了什么不该触动的,才会有此‘报应’吧?不对,那寂神说了,这时间线,以及时间线里的一切都是……都是我自己织造的……”
王迩丰偃旗息鼓地仰望屋顶,干瞪眼道:“上面的那个我……得是有多盼着我这根线早点完结啊?啊!好狠心呐!对自己都毫不心慈手软!”
发了一顿牢骚后,王迩丰坐直身子,清醒道:“不行,我在这儿跟自己生气算是怎么回事?还是赶紧想着如何完成两大目标,善了一切吧!”
而至于,王迩丰究竟选了那种方式来达成真心人的目标呢?请诸君拭目以待吧。
这边,赶制出计划表的王迩丰,却并未依着计划行事,反而是已经将自己困在家中几日了。
这天,王迩丰有魔怔似地死盯着自己的进度表看,头也不抬地向端着茶水进屋的白鹭道:“白鹭,今日是初几了?”
“初一,小姐,这都四月了!您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成天就知道盯着这张破纸看。老爷和夫人都……”
“初一?”王迩丰欣喜地抬头,“四月初一?”
“对啊!”白鹭一脸枉然,不知道今天这日子有啥值得高兴的。
王迩丰心中一阵狂喜,灵机一动道:“四月一日?真是天助我也!虽是农历,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愚人节,就是老天爷给我最好的提示!加油吧!王迩丰!白鹭,快去帮我备马!”
正待王迩丰兴冲冲地出门,预备直奔苏府而去,哪知,却与赶来探望的苏子瞻碰了个正着。
“出门就遇着目标,今天一定会很顺利。”王迩丰暗自庆幸。
苏子瞻上前道:“你要出门?这几日都不见你,我还以为……”
“走,喝茶去,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讲。”王迩丰上前一把抓起苏子瞻衣袖,还不忘吩咐白鹭道:“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重……重要的话?”一脸惘然的苏子瞻被王迩丰匆匆拉上了马车。
马车“踢踏踢踏”地径直向蔡家茶庄行去,车上的苏子詹心有忐忑,时而瞟一眼王迩丰,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王迩丰目不斜视道:“别看了,我脸上又没刻字。”
偷瞄被逮了个正着,一紧张,苏子瞻被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
“没……没事。”苏子瞻解释道:“嗓子……有点……不舒服罢了。”
“嗓子?”王迩丰探身向前,准确地将手指置于苏子瞻的下颌骨部位,认真探了探;这一举动来的突然,将苏子瞻吓得僵坐原地,动也不敢动。
“大概是……扁桃体发炎了。”
苏子瞻这才清醒过来:“发言?发什么言?发什么言?”
“我说,你大概是上火啦!”
“哦……是,应该是。”苏子瞻配合地清了清嗓子,摸了摸自己的喉头,“是……不太爽利……的感觉。”
“回头喝点绿茶,消消火。”
“嗯。”苏子瞻一脸紧张,拼命点头。
王迩丰笑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看着比我还紧张。”
“什么?紧张?谁紧张?”
王迩丰忍不住噗嗤一笑:“看着你现在这幅模样,我倒是完全不紧张了。”
“你?紧张什么?”苏子瞻不明所以。
“我……”王迩丰支吾道,“就是……本来打算在茶庄再告诉你的,不过,现在说或许更好。”
“什么?”苏子瞻疑惑道。
“就是……我吧……”
“你什么?”苏子瞻追问道。
“我……”王迩丰长吸一口气,嘀咕一声“豁出去了”,便连珠炮似的咬牙切齿地“深情”表白道:“我就是想说,我喜欢你,喜欢你!”
话刚一说完,王迩丰忍不住抬手扶额,将脸别到一旁,嘀咕道:“不就一句‘喜欢’吗?竟把你整成这幅模样,王迩丰,你可真够出息。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害臊的!”
这边,苏子瞻闻言,先是脸色一变,好了好久时间来消化王迩丰的这句直白的话,甚至忍不住伸手拍了自己一掌,而后又使劲儿捏了捏自己的脸,再看一旁别过脸去的她,欣喜道:“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转而又不太放心似的向王迩丰确认道:“你方才是说……”
“对对。你没有听错。”
“可你之前不是说……”
“之前?之前啊,我大概是太害羞了。呵呵。”王迩丰硬着头皮解释道。
“太害羞?”苏子瞻一脸认真道,“那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