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同昨日一样,赵京华同李景瑜用早膳,越琐突然前来,李景瑜依旧是吃了两口就走了。
菁苁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
“娘娘,刚才慈恩寺里说静安居士想要见您。”
静安居士是安王妃的法号,赵京华即将前往东临,想来安王妃定是想托赵京华看望嘉诚。
刚好今日无事,行装都已经收拾好了,赵京华便准备去慈恩寺一趟。
对于赵京华来说,慈恩寺算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越琐缠着她,想要一同去,赵京华没扭过她,便带着她一道。
下了马车,赵京华叫越琐先到禅房歇着,她去见安王妃。
安王妃并没剃发,而是带发修行,但人明显憔悴了许多。
“叔母。”
赵京华印象中,这位叔母,曾经应该唤舅母,对自己十分慈祥,安王妃不善于表达,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或许正因如此,才被安王每每利用。
“你能来真好,我还怕你不来。”
“叔母哪里的话。”
安王妃也没有多余磨蹭,便直切正题。
“我……今日的确有事,娆娆,你要去东临了,可能帮我看看嘉诚?她许久未给我写信了,我有些担心她。”
赵京华点了点头,不用安王妃说,她自是会去看的。
“叔母不必担心,东临的公主同我说过,东临国君待嘉诚公主很好。”
安王妃欣慰的点了点头,这她是知道的,但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没有亲眼见过。
“好孩子,你大婚的时候叔母也没有什么送你的,拿着吧。”
话落,安王妃将一塌信纸放到了赵京华手上,赵京华不明所以,错愕的看着安王妃,安王妃冲她点了点头。
“回吧,天太冷了。”
赵京华将信纸收到袖子里,朝安王妃作揖。
“叔母,你好生歇着。”
安王妃点了点头。
——
回到府里,赵京华几句话交代了越琐,就叫她自己玩去,她自己去了书房。
赵京华去慈恩寺李景瑜是知道的,如今她披风都没卸就来书房,想来是安王妃说了什么。
赵京华将信展开。
“这是叔母教给我的。”
二人不语,沉默片刻,读了信中的内容。
是安王通敌的罪证,还有在安王府找出来的边城布防图。
赵京华着实没想到,安王伙同孙氏通敌一事无可置疑,但并没有实证,如今,竟是叫安王妃拿到了。
安王是不知道吗?不然应该将人圈在府里,又怎会放其离开。
“殿下,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现在就进宫。”
赵京华点了点头,“我同你一道。”
二人坐上了进宫的马车,很快便来到了乾清宫。
全德见秦王和秦王妃来了,还面色凝重,定然是有急事,赶紧请了进去。
“陛下,殿下和王妃娘娘来了。”
宸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李景瑜将信纸递上,全德交给了宸帝。
“父皇,这是安王伙同孙皇后通敌的书信,和边城的布防图。”
宸帝拿起,仔细端详,并核对了字迹,而后重重的将桌上的茶盏打碎。
“真是放肆,去宣安王,对了,这是从哪来的?”
“回父皇的话,今日叔母唤臣媳去慈恩寺,而后交给臣媳的。”
宸帝眉头紧锁,“传安王和安王妃。”
“父皇,儿臣明日启程前去东临,府中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告退了。”
“你不留下来听听?”
“不了,儿臣相信父皇,定能彻查此事,惩治真凶。”
李景瑜加重了后面的几个字,宸帝愣了片刻,不等宸帝回过神,李景瑜便拉着赵京华离开。
“别想了,放心,父皇不会饶恕的。”
赵京华摇了摇头。
“没事,你这两日都没好好用膳,我做了些小食,快些回府尝尝味。”
李景瑜担忧的看她几眼,见她真的无事,才放下了心来应下。
——
安王伙同孙氏通敌,偷走边防图,罪不可恕,安王赐绞刑,安王妃有功,特赦贬为庶民。
至于涉事人员,一道处死,兵部办事不利,涉事人员全部罢官。
对于此,赵京华还算满意,安王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也不好同手刃乌氏父子那般。
至于宋嫣,留着还有用,李景瑜和赵京华便没有将她供出。
宋嫣此刻在宫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颤抖不停。
李景瑜得了空,来到了金吾卫大牢。
“莫颜。”
莫颜抬头正眼对上李景瑜,在金吾卫这些时日,他也算是摸清了这位爷的脾性,只是笑笑,没有答复他。
“我要同你说一件事。”
莫颜依旧没有回答,因为先前只要李景瑜说什么事,他都免不了一顿酷刑。
“放心,今日没有大礼等你。”
“殿下请讲。”
“你的心上人魏嫣,已经死了。”
莫颜愣了片刻,大笑道:“殿下说什么胡话,嫣儿在大安宫里待的好好的,还有了孩子。”
李景瑜没有理会他,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信与不信由你,不过我告诉你,魏嫣早就死了,至于宫里的那个,不过是个假货。”
李景瑜不等他如何解释,如何抓狂,转身便离去。
——
回了王府,李景瑜终于等来了赵京华的小食。
李景瑜确定,赵京华这次绝没有别的事找他,赵京华特意换了衣服,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喜悦。
“不是说做好了吗,怎么这么久。”
赵京华打开食盒,懒懒道:“你不是也出去了一趟,正好,快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