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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好客,应允了李景瑜一行人的请求,故而赵京华这些时日日日看风景。
南诏王在府里小憩,小厮慌慌张张地进来。
“王爷,王爷?”
小厮试探道,南诏王苗应渠已二十有六,却迟迟不娶妻,大妃也没催着,好不容易有了清净日子,并不想管孩子们了,以至于雅渠公主何南诏王都“高龄”未嫁。
苗应渠想起那个女子,虽说无理,但还是有些自私的,苗应渠讨厌大妃给自己找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只会曲意逢迎,但苗应渠知道她们是被权势所压,故而并没有为难她们,只是离她们远远的。
思及至此,苗应渠想到了苏遇寒,她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子,便让小厮将她请进来,她同王叔还是有渊源的,他也想一探究竟。
见到了苏遇寒,苗应渠请她落座,苏遇寒手上的镯子让苗应渠的目光不移,这镯子他是认得的,是王叔送给爱女的生辰礼。
“王爷,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问。”
苗应渠挑眉,此人不是同雅渠关系好,为何不去问她。
“王爷,你看可否方便?”
苗应渠应下了。
“王爷,甫一开苗疆,我就对王爷一见如故。”
“你有何事?”苗应渠质疑,这女子的样子,她可是从未见过,一上来就套近乎。
见苗应渠并不接受她的套近乎,便只能开门见山了:“王爷,我同您的王叔十分投缘,您能不能给我讲讲他的事啊。”
“你一个外族女子,我为何要将王族的事给你讲。”好生奇怪的女郎,和他母亲给他找王妃的时候一样。
苏遇寒拨弄着她的镯子:“王爷,这是我甫一出生阿娘给我的,可我阿娘去的早,去之前告诉我,一定要找到打这镯子的主人……”
苗应渠心里彻底恼了,这是带着亡人遗愿来了。
“王爷就看在我与你这么有缘的份上……”
有缘……可不是,苏遇寒一来苗疆,撞上了打猎回来的苗应渠,看到虎皮甚好,出高价要买下,殊不知苗疆有一不成文的规矩,猎物只送心上人,这是闹了个笑话了。
苗应渠迟迟不给答复,苏遇寒只好搏上一搏。
“王爷,我新猎了好多上好的皮子,给您拿着?”
苗应渠心中更怒,这女子,究竟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很不合礼数,他压住心中怒火,缓缓开口:“苏姑娘,您,请回吧。”
苏遇寒不解,苗应渠不想理会她了,连小厮同苏遇寒解释,苏遇寒听了后异常尴尬。
“王爷……爷爷并不想轻视你啊……”
苗应渠捏着眉心,一言不发。
“那我就去请王叔……”
想到王叔苗益避世不见,不想麻烦他,苗益打过不少镯子,就好这行,这镯子是他打给爱女的,他有印象,罢了,他这样吊着人家姑娘半天不说个所以然也不好。
“姑娘不必了,我同你说吧。”
苏遇寒撇嘴,这个人好生奇怪,一会说一会不说的,罢了自己才对他不敬,又有求于人,便只能如此了。
“苏姑娘是大安人,同这镯子竟有些渊源。”
苗疆鲜少有外人进入,这些年为了让百姓们挣些外快,才有了望月节,但母亲的镯子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故而疑惑也没什么。
“这镯子是一对,一个是王叔打给幼女蒲成的,如今蒲成尚在闺中,另一个是给王叔的堂姊菱砚的,但堂姑母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
苗应渠的堂姑母?都说外甥女像姑母,若母亲真的是菱砚,那同雅渠公主的相像之处也就说得通了。
“这镯子当真是阿娘所赠于我,阿娘一直戴着的。”
苗应渠心下犯疑,难道苏遇寒的阿娘是菱砚姑母?
“菱砚姑母曾是父王的嫡亲堂妹,也是曾的苗疆正统。”
正统吗?那就是说是母亲曾有可能成为南诏王?如此说来,苗应渠父子是夺权上位了。
“那为何……”苏遇寒还是没问的出口,如今这位才是苗疆的正主,若是惹恼了,尽管她还顶着个皇后侄女的身份,也不顶用,苗疆可是有自己的律法,不乏曾有大安人触犯,下场都不太好。
“王爷,王族的秘辛,你就这样告诉我了?”
“也不算什么秘辛,我南诏,向来是强者为王。”说这话的时候,苗应渠得意,他父王骁勇善战,谁叫他是父王的儿子,再说了自己功底也不差,上战场绰绰有余。
“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既然不是什么秘辛了,那王爷可否讲讲菱砚?”
苗应渠应下了,姑母曾对自己不错,也算英勇,但这些纷争也是上一代的旧事了,无关他。
“菱砚姑母曾是王位的不二继承人,是南诏的女君,但我祖父和父亲一脉争权,姑母随父亲便离开了苗疆,这一去,便再没见到了。”
苏遇寒确实见过外祖父几面,阿娘不在前,外祖父就已经离世了。
“王叔同堂姑母自幼一起长大,可王叔确实祖父一脉,故而不得不为敌,叔母诞下蒲成之后就不在了,王叔在蒲成满月时曾打了两个镯子,一个给了爱女,一个给了亲厚的堂妹,此后再没有打过镯子了。”
“那照王爷这么说,我母亲应当就是你的堂姑母了。”
苗应渠对这个猜想保持半信半疑,“你能让我看看你的镯子吗。”
苏遇寒卸下来给他,苗应渠在手里端详了许久,镯子一隐秘处,刻着一个“砚”字。
苗应渠将这字给苏遇寒看,苏遇寒想起了母亲的小字——砚砚。
“不会这么巧的,叫砚砚的人那么多。”
“我带你见王叔吧。”
苏遇寒应下了,她不信有这么巧,便只能去印证。
苏遇寒跟着苗应渠到苗益的屋子里,苗益上了年纪,不爱热闹,苗应渠对王叔很尊敬,故而很少有人去打扰他的清净。
苗益见时苏遇寒,并没有惊讶,好像早就预料到了。
“可是都知道?”
苏遇寒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