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
秦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姜深，很有意思的一个说法。
他像是重新认识了姜深一样，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觉得怎么都和花瓶沾不上边。
自觉老了的清理解不了当代年轻人顾姒的描述，只能猜测应当是在夸姜深帅气。
也是想不到，顾姒同学将看脸说话讲得如此清新脱俗，虽然姜深长的确实有点人模人样。
看来那天带那小子过去是正确的，早知道在就读协议应当加上“帮助同学热爱学习”这一条件了，亏了亏了。秦清一脸肉痛。
“你的提议很好，但是空白条约还是算了，万一顾姒同学直接否决怎么办？”
空白条约是不能为了姜深用的，否则更亏了。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的。
顾姒不可置否，对于秦清的拒绝并不意外，那可是一条必须履行的空白条约，要是这么轻易的使用在美少年身上，秦清都对不起顾姒陪他谈判了两小时。
在签订协议的那天，秦清拉着顾姒整整商量了一个下午才最终敲定了最后一版。
协议一共有152条，其中比较特别的便是末尾的两条空白条约，顾姒和秦清每人拥有一条的撰写权，优先级是第152条。
也就是说谁填写第152条，谁就拥有对于第151条的解释权。
举个例子，秦清在151条处写上“顾姒需让姜深三个月内不找秦清退学”，那么顾姒如果不想便可在第152条处写上“第151条作废”，便可拒绝该约定。
当时秦清提出该想法，顾姒都感到很意外，简直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但她没有很爽快的答应是因为她深知太容易得到的往往含有未知的陷阱。
比如两条空白条约的互相约束。
“那行吧。”
顾姒不纠结秦清使用的时间，她所想要得到的已经在前150条中获得，至于秦清的目的，左右与胥考相关。
她的成绩足够成为胥考第一名，成为学校的招生招牌，但是在短短的三年中已经更换了将近二十所中学，秦清不会不知道。
要是直接跟顾姒说不允许转学，她很难答应，但如果是用空白条约，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顾姒猜测秦清就是这样计划的。
对面的秦清则是一脸惆怅，依旧很难接受“智者千虑，终有一疏”的结果。
好在顾姒已经成功入学，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人就应该活在当下。
打定主意后，他大步跨进教室，走上讲台，面向着班级，开口喊道：“同学们，安静一下，有新同学来了！”
34双眼睛唰的一下就朝顾姒看了过来，眼神直冒绿光。
站在门口成为视线焦点的顾姒：“？”
这么突然的吗？两人正讨论着协议，怎么就快进到介绍自己了？
控制住想要后退的步伐，她反思了一下，今天自己身上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低头一看，哦，鞋子有点脏。
顾姒耳垂发热，面上却不显。
她听见秦清介绍自己：“这是我们班的第36位同学顾姒，大家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到来。”
“嗷！嗷！新同学！新同学！”
底下一片起哄声，热闹的像是顾姒最讨厌的礼品抽奖现场，而现在她就是那个一等奖，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是她。
顾姒精神瞬间绷紧。
而秦清就像敬业的售货员，似是嫌弃班上的掌声不够大，参与氛围不够热烈，振臂呐喊：“没吃饭吗？掌声都给我热烈点，务必营造出100个人的效果。我可跟你们说，新同学还没答应正式入学，要是跑了，你们就给我等着。”
这话一出口，教室里掌声更是此起彼伏，经久不停。
甚至觉得掌声已经过于热烈的顾姒：“......”
秦清完全不管她的想法是吧？
她什么时候没答应正式入学了？
还是说现在来的不是顾姒本人，是继承了她身体的异界灵魂？
顾姒不理解秦清说这番话的目的在哪，以往入学时，老师简单介绍顾姒的姓名就结束了，底下的同学没呢埋头苦学甚至不会抬头看一眼，
而今日......顾姒认为自己有理由怀疑秦清是在报复当初劝学时的爱搭不理。
隔壁班正在上课的老师听到雷鸣的掌声后，冲出来骂了句：“秦狗，让你们班安静点！你们不上课，我们班的学生还要上课。”
瞧瞧人家的老师，再看看秦清，真是哪哪都比不上，而自己还要在他的班级里待上一段时间。
“好勒，我这就进去，您也进洞。”回应秦清是接二连三响起的关门声。
顾姒不用回头，仅凭被吹动的发丝都能感受到老师们的怒火。
班级里没人在意小插曲，都在哈哈大笑，对于秦清没有丝毫的同情，都是嘲笑。
“嗷嗷嗷，丢人噢!”
“哈哈，老秦，你这不行啊。人缘没有了，就剩下老狗了。”
“秦大帅，你这把人得罪完了，不会失业流落街头吧。”
秦清面色不改，只一脸嫌弃地看着底下东倒西歪的人，简直是没眼看。手指关节轻轻叩响讲台，想要让他们注意一下形象。
很随意的动作，每一击却都让顾姒的心跳跟随跳动，她仿佛听见记忆深处的声音。
没事，你没有看见。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每一个动作都在脑海中反复慢放，将细节完完整整地展现给她，与过去重合在一起。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脸上血色消失，因供氧不足而两眼发黑。视线中就像突然关了灯，一片黑暗。
顾姒如同置身深海，压抑与寒冷侵袭着她的感官，意识渐渐被麻痹。
她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手紧紧拽住衣摆，试图调整呼吸的频率避免陷入了不可控状态。
好在，方法简单却很有用。片刻间，眼神恢复清明。
应该没有人注意到。
顾姒深呼吸，压下心中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