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老师,是怎么跟您说我的事情的?”
谈起秦清时,顾姒本来想直呼其名,但考虑到照母似乎很敬重秦清,说出口的话被生硬地加了老师的后缀。
“他只说你六岁后就是独自生活,而六岁前,他也不知道。”
照母避开秦清所说关于顾姒经历坎坷的描述,只轻描淡写地提了关键信息。
顾姒理解她的意思,大概就是六岁前秦清没查到资料吧。
也是,有他在,顾姒的资料怎么能随便让人查到呢?
“六岁前,其实我也是独自生活。不过有一个......阿姨,她一直很照顾我,所以还算生活得不错。后来她死了,我就是真正的一个人了。因为想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改为了现在的名字。”
顾姒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淡,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是意外吗?”
“应该是吧。”
顾姒没有给照母肯定的答复。当年所有人都说汀苓的死是个意外,可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她汀苓为什么而死,也不会解释她亲眼看到的为什么和报道完全不同。
他们只是用怜悯和愧疚的眼神望着她,反复告诉她汀苓死了。
就像如今照母看她的目光,透露出对于不幸遭遇的同情。
顾姒不需要,也不想要,她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也可以的。
“没关系的,阿姨不用同情我,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照母听了之后,更心疼了。
顾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没有父母,只有自己,唯一的对她好的阿姨后来也因为意外离开,“顾娰”成为了“顾姒”。
她说没关系,她很好。
照母摸着顾姒的头,拨开散落脸旁的一缕发丝,哽咽着开口:“阿姨不是在同情你,只是心疼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小的时候没有成为公主,而是成为了战士。她很勇敢,伤疤是她的荣耀,但是她或许会需要一句慰问,你说是吗?”
“可能吧。”顾姒仓皇地别开头。
“阿姨你们喊我‘阿娰’我觉挺好听的,谢谢阿姨,我有点困了,我想睡觉了。”
说完不等照母反应,她就上床盖好被子,假装睡着。
看到这幅情境,照母擦拭掉眼角的泪,自己也掀开被子,抱住顾姒。
“诶,阿娰是睡着了吗?”
照母假装看不出来,没有得到回答后,又自顾自的说:“阿姨也有点困了,外面雷声有点大,阿姨不敢一个人出去,就先借用阿娰的床一晚上,好不好?”
照母问装睡的顾姒,当然不可能得到回答。
“你不说话阿姨就当你默认了哦。”
实际并没有睡觉的顾姒:“?”
照母抱着顾姒,将身体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导给她。
顾姒初始时有点别扭,毕竟多少年了都是一个人睡觉。她以为自己会不习惯,已经做好彻夜不眠的准备了。然而,出乎意料地是,顾姒很快进入安稳的梦乡。
一夜无梦。
等到翌日,初升太阳的光芒从窗帘的缝隙处投射到顾姒脸上时,她才悠悠转醒,随之而来的是昨日她抱着照母睡觉的记忆。
“.....”
顾姒微微脸红,由于睡姿不雅而凌乱的头发,为此刻的她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简单洗漱后,她下楼想要与照母道谢,却看到了继王有悔之后的第二个意外来客——姜深。
怎么回事,这是组团来照姚家旅游?
算上她自己,短短一天内来了三位客人。
多年的独居生活让顾姒理解不了为什么会照姚家为什么会有人频繁拜访?
很巧的是,彼此之间姑且算得上姑且认识。
“阿娰,你醒啦,快来吃饭。”照姚一眼就望见了站在楼梯口踌躇的顾姒,咬着小笼包就喊她。
正想悄悄退回去的顾姒:“.....”
照姚什么时候眼神这么好了?
正优雅地用油条沾豆浆的美少年闻言也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是优雅地张大嘴咬了一口。
果然,即使知道姜深可能有病,但是不妨碍顾姒觉得他好看,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长在审美点上,不自觉地会被吸引。
“早上好啊,顾姒同学。”姜深用手中仅剩一半的油条朝顾姒随意挥挥手,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随即,照姚就给了他头一拳。
“晃什么晃,不知道上面有油啊?要是弄到我身上,整死你啊。”
姜深毫不在意,甚至又当着照姚的面更大力的抖动。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啊!”照姚抄起手边的报纸,卷成一卷就动手揍姜深。
姜深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头往后一仰,转身就跑。
他边跑边朝着厨房喊:“衿姨,照姚她又打我,你救救我啊。”声音之惨烈,闻者无不动容。
若不是顾姒清楚地明白照姚完全没碰到过姜深一根毫毛,她就信了。
但照母显然被这种把戏骗到了:“姚姚,你又欺负阿深是吧?阿深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要是把他打跑了,我唯你是问。”
听到厨房照母的声音,照姚更气了:“妈妈,我没有欺负他,他都是装给您看的。”
“好好好,我们姚姚最乖了,阿深腿受伤了,先让他坐下吃饭好不好?”照母明显敷衍的语气让姜深更加得意,他冲两人方向做了个鬼脸。
“你,幼稚!”照姚放下手中的武器,大口吸溜着豆浆。
“幼稚怎么啦,略略略。”姜深也回到了座位上享用早餐。
两人完全看不出刚刚你死我活的气势。
被迫大早上看了一场闹剧的顾姒:“......”
“来,阿娰,吃包子。上次你不是说好吃,我妈听说后,特地下厨做的。”照姚用一次性手套拿给顾姒。
姜深看到这一幕,开口道:“照大美女怎么不给我也拿一个,厚此薄彼是吧?我们认识多年也不见你主动给我拿过吃的?”
照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