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许兰泽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而他好似在一叶孤舟上,随着水流飘荡。
他想坐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在这漂浮的孤舟中沉沦。
“师父。”一个声音传来,令他的神志恢复了几分,阿悦,是阿悦的声音,许兰泽在心中呼唤着她。
“师父。”许澈踏水而来,见他躺在一片巨大的枯叶中,随后将他扶起。
许兰泽清楚的感受到了身边的人,在吃下她给的药后,终于令他的神志回归了。
“阿悦,你怎么样?”许兰泽的声音略带嘶哑。
“我很好,师父你怎样,有没有受伤?”许澈抓住他的手,仔细检查。
他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会来,发生了什么事?”
许澈坐到枯叶上,与他面对面:“那天我在屋顶看守,然后便莫名其妙的昏倒了,等我醒来时,我看到了国师,他说...”
见她没有继续说,许兰泽问:“什么?”
许澈微微垂眸:“他无意伤我们,只是怕我们会对陛下不利,这才抓了我们。”
“他真这么说?”
她点头,又说:“我已经与他解释清楚了,他答应会放了我们,只是...”
许兰泽突然问:“你可知道李行简他们的消息,是否平安?”
她沉默片刻,“李行简没事,只是姜盛已死。”
“怎么回事?”他急切追问,于是许澈便将那日的情形说了出来。
许兰泽轻叹:“先生大才,没想到会落得这般结局,实在可悲可叹啊。”
“师父,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他微微思索,“阿悦,他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嗯,十日后,益安会有一场盛大的祭天仪式,国师想要我们助他完成此次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什么祭天大典?”
“是为申国祈福的祭天大典。”
“我们要做什么?”许兰泽不相信只是简单的祈福。
“具体如何我不知道,他说师父如此通晓符咒之术,那么在法阵里护法应该不是难事。”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许兰泽不明白。
她摇摇头,忽然听他说:“阿悦,我...”许兰泽还没说,便被她紧紧抓住了手腕,“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许兰泽明白了她的意思,拉住她的手:“阿悦,为师信你,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说话间,在她的手心画了一个符咒。
许澈握紧拳头,笑了笑:“嗯,徒儿明白。”
不一会,许澈从筷子高的宝塔出来,陆厌随即将塔收入怀中,看着她:“你们还想玩什么把戏?”
许澈轻笑:“我们都已经在国师大人股掌之中,还能玩什么把戏?”
突然,陆厌抓住了她的手腕:“许澈,本座警告你,不要跟本座耍什么心机,不然本座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在怕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样子,陆厌竟然有一丝无力感,十分厌恶:“哼,本座不过是好心提醒,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座失望才好。”
“国师大人放心,只要你相信我,我自然鼎力相助。”
两人相视一笑,看着默契十足的样子,但各自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入夜十分,许澈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随后在手中画下符咒,一念咒语,符咒便闪了一下,之后便再也没有反应。
怎么会没有用?许澈心里疑惑,这个符咒应该能与师父的师兄沟通才对,难道是自己功力不够,使不出来?
试了几次都没有作用后,许澈便也放弃了,随后躺在床上,心里不禁冷笑:什么祈福祭天,她是一个字也不相信,但从陆厌的反应来看,这个大典对他一定很重要...
为什么呢?
陆厌的真正实力还没有暴露,但有一点,他有很多法器。
许澈抱着枕头侧躺,忽然想起那支红香,“红香断夜,一支可燃百年,本座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才炼得一支...”
红香断夜、能掩盖身份的法器、还有塔...遮天塔...
许澈猛地坐起来,遮天塔...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里的东西,什么是遮天塔,什么...
不知为何,她对这些东西感到莫名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
我真的忘了...
慢慢地,一切都被掩埋在时间里,却又在某一天,被狠狠地捞起来。
怒音殿中,后英禀告:“国师大人,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陆厌侧躺在软塌上,微微睁开眼睛:“嗯,她如何?”
后英了然,道:“这七日来,她都很安静,只是每日都会去塔里。”
陆厌坐直身体:“她去干什么?”
“根据属下的观测,似乎是在看风景...”
“看风景?”陆厌蹙紧眉头,这个许澈想玩什么把戏?
他吩咐:“盯紧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属下领命。”等后英退下后,陆厌也消失在原地。
修筑在益安的五个塔几乎一模一样,高度也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位置...许澈在心里默默筹算。
许澈想得入神,不料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转头便看见了他,“七日不见,国师大人还好吗?”
“听你此话,是在怪本座冷落你了吗?”
“岂敢,国师大人说笑了。”
“本座听闻,你每日都要到这塔里看看,为何?”
许澈收敛眸光:“随便走走,没想到此处风景美妙,又闲来无事,就上来看看风景...若是国师大人不允许,我以后不来就是。”
他冷笑:“若如你所说,岂不是显得本座十分小气。”
“国师大人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心为你考虑罢了。”
陆厌没有再搭话,反而往前几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