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住。
自来也坐在纲手对面,翘起二郎腿,严肃道:“说吧,尽量编的像话点。”
纲手额角暴起一个“井”字,忍了忍,道:“这次的黑市拍卖会,有一个压轴的拍卖品,我需要搞到手!”
“什么东西?”
“漩涡一族的遗产——封印忍具,六字真言贴!”
“……是那个在涡之国覆灭后就一直下落不明的六道忍具?”
“是的。”
他想起了塔博纳曾经说过,这次的拍卖会有个压轴的大宝贝,没想到会是这个玩意!
“拍卖会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道,“我俩的钱加起来都不一定够填这个坑!”
“那就直接抢,反正这东西也该物归原主!”
“你说的倒是轻巧——黑市的保镖可比你想象的厉害——他们有正规忍者,也有叛忍,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们两个联手还怕抢不来?”
“别算上我——我另有任务,得低调行事。”
厨房里的水开了,发出呜呜的蒸汽声。静音洗净茶具,拿热水烫过,便端出来给沉默下来的两人。
这时,客房的门开了,一只绿皮鹦鹉飞了进来,在客厅转了一圈,垂直落在了钱箱上,爪子还一张一缩地去够密码锁的位置,贱兮兮的。
纲手一巴掌把它拍掉了。
塔博纳慢了一拍才进来,但没有完全进门,而是倚着墙角,笑道:“纲手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记得你——黑心玩意——”纲手蹭的站起来,“就是你把我的行踪卖给了那群债主!”
“欠债不还可不是好事哦,”塔博纳故作深沉地摇摇头,“我这是为了您的信誉着想。”
“嘁——阴险男!”
塔博纳笑呵呵地应下了这个称呼,看向自来也,道:“您真的不去拍卖会吗?”
“怎么?又有什么新动向?”
“最新消息——”
塔博纳打了个响指,又变出一只粉红色的凤头鹦鹉,放在肩头,“雾隐那伙人,今晚也会去拍卖会!”
***
汤之国,东王子酒店,地下拍卖场。
一名长得像鲨鱼的青年倚着二楼包厢的栏杆,一双小眼睛望着一楼大厅陆续涌入的人潮。
封闭的地下空间,人山人海,霓虹闪烁,动感的音乐一首接一首,吵得震天价响!
“……”
此时此刻,他很想把爱刀拔出来擦一擦。
但这个拍卖场禁止客人携带武器,为表诚意,他把刀留在了寄存处。
当然——他身上还藏了不少兵器,随时都可以拿出来把玩,不过现在掏出来,就有那么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了。
“河豚鬼大人——”他侧身道,“那个疯子真的会来这里吗?”
“至少他变成那副模样后,就一直在叨念这个东西。”
西瓜山河豚鬼坐在昏暗的包厢内,高大的身躯隐藏在交错的银色遮光布下。
叨念啊……
鲨鱼男——也就是干柿鬼鲛想起了那个不知该说是人还是鬼的家伙张口说话的模样。
——那已经不能算是人在说话了。
他拿刀捅过那家伙的心脏两次,那是一种比沤馊水的抹布还要恶心的触感,滑滑黏黏,还会往外喷射腥臭液体,别提有多倒胃口了!
“您确定他说的不是发疯的胡话?而是有意义的语言?”
——那个男人每每出现,嘴里总是重复叨念着一段话,仔细分辨,依稀能听出是——唵嘛呢叭咪吽——这几个音,反反复复,也正好对应了“六字真言贴”上的咒言!
“死马当活马医,不然怎么堵上那群贵族的嘴?”
河豚鬼深谙“白忙活也要瞎忙活”的职场哲学,至少不能让那群吃干饭的领导觉得他们没做事。
鬼鲛走回包厢,随手拿起水果拼盘上的银叉,像转笔一样在手里来回转——
然后,他一停,一抓,将叉子直直扎入墙上的挂画,捅了个对穿!
“别闹,”河豚鬼皱眉道,“这里东西都贵得要死,浪费钱!”
“我们都打算强抢他们最贵的一件拍卖品了,还介意区区一幅画?”
“要抢也是等买家出了东王子酒店再抢——这里的老板树大根深,我们的大名点名了不想得罪他们!”
“呵。”
“你的态度?”
“是——但,如果有不长眼的家伙先我们动手呢?”
河豚鬼笑了,壁灯暗淡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仿佛幽暗旷野里的深水潭:“黑吃黑——正好,也省的我们得罪权贵!”
***
这个地方虽说是个“地下拍卖场”,但目之所及,极尽富丽堂皇。
长长的走道每隔十米就有一盏欧式水晶吊灯,地上铺了波斯风红毯,走道尽头是一座带楼座的圆形大厅,一层普座,二层包厢。
海月进入会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有很多忍者。
紧接着,她说了第二句话——上回偷袭木叶前线基地的家伙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