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面前,钱梓瑾表现出来仍然是懵。
在隐秘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偷偷织了一张大网,最可怕是没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目标又是谁?
沈秧小的时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可是只有沈秧知道他实际上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知道父母关系不好,经常吵架,小小的沈秧很怕父母会离婚,边在小小的年纪便懂得了乖巧和伪装。
他不想表面那样乖巧他心里也住了只恶魔,直到那天十八岁父母终于离婚,沈秧喝醉了,站都站不稳,于是他在酒精的麻痹下做了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酒驾。
当他看见一个小女孩正在过马路自己应该停车时,车已经撞上去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小小的女孩被车撞得有多远,他害怕极了,驾车逃逸。
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他不敢下车,下车去确认小女孩是否还活着,或者说他不敢为自己所做过的事赎罪,直到那天他遇到了钱梓瑾。
他想起来小女孩的容貌,那个日日夜夜在心里盘旋的面容有了长大的样子。
他害怕,打心底得害怕,他觉得是小女孩来找自己寻仇了。
但是他又想知道钱梓瑾和那个女孩是否有关系,于是他和钱梓瑾勾搭上了。
他把自己的一切忏悔变成了对钱梓瑾的好。
还有就是,他每天都回买花送给小女孩,买了那么久的花,其实他就是一个门外汉,他不知道他一直送的马蹄莲其实代表的是逝去的爱情。
那天,他和柳越茗吵了一架,他看见了钱梓瑾往自己的杯子里放了冰块,可是他却有一种骤然释怀,其实他就想到这件事的来临,他回想起钱梓瑾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眼神就不单纯。
仿佛是一件等待许久的事终于被实施,沈秧闭着眼接受死亡,没想她终究是软了一份心,自己还尚有几分意识,沈秧摸索电话的动作随着门开的动作一顿,他没有想到的是,进门的会是柳越茗。
他的眸子燃起了希翼,却没想自己致命的一击是来自那个爱了自己十年的柳越茗。
他睁大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事实的残酷,最后一口气,他选择升高空调遥控器。
按到30摄氏度的动作停下,沈秧走了,虽然睁着眼睛,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突然解放了,终于不用再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了。
*
“有句话我想问你,钱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知道沈秧致命伤是什么吗?”
钱梓瑾别过耳边的头发,一如进来时的端庄优雅,“我下的毒,我承认。”
“不,是柳越茗的刀伤。”
听到消息的钱梓瑾愣神了一会儿,骤然她笑了起来,“我一个沈秧的仇人面对他时还留了几分不忍,可是,没想到,最后杀死沈秧的竟然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柳越茗。”
爱之深会变成恨之切。
感情这事谁也说不准。
或许,这就是沈秧的报应吧,钱梓瑾在心里想道。
柳越茗躺在监狱的床上,想起以前的事情。
小的时候最讨厌父母把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对比,除非那个男生叫沈秧。
十三岁的柳越茗喜欢上了十六岁的沈秧,少时的爱埋藏心底多年,如酿酒般,越酿越醇。
当柳越茗意识到自己已经爱沈秧入魔时,沈秧已经没了呼吸。
这一刻,柳越茗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十年的梦终究醒了。
可惜醒来的代价是用尽余生去忏悔。
监狱里,柳越茗拿出口袋里十六岁沈秧的照片,那时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
“导演,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副导演睡过了头,现在才来,本想着试镜应该差不多了,但本着职业操守还是过来看看。
到场后,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了,一推开门,就见到导演颓废的样子,关心道。
导演给了副导一个眼神,副导看了过去,只见短发的女子正不紧不慢地翻着剧本,那脸就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一样,副导突然觉得有一丝凉意。
经导演悄悄地解释才明白,有个小明星带资进组,那后台是这次红豆劫的主要投资商之一,人砸了不少钱,而饰演的角色是作者本人很喜欢的一个角色,从剧组发试镜到现在六个月了,一直没有拍板确定下人,就是因为此次剧组的编剧就是作者本人。
这个角色导演也惜才的紧,不然单凭编剧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祁樾,要不咱就算了吧。”导演出口想劝劝祁樾。
短发女子动作一顿,她抬头与导演对上目光,目光冰冷,道“导演,书籍改编成电视剧的版权协议我可没有签。”
这威胁的意味不用再明显。
一旦祁樾她不签下协议,电视剧一出来便是洗不掉的侵权问题,毕竟作者本人都没有同意你拍摄,还有凭祁樾的脾性,导演相信她敢把剧组告上法庭。
导演苦恼的抓着头发,这可怎么办,自己两边谁也得罪不起。
此时,潜水许久的副导演提议道“不如……”
导演一听,眼镜亮了起来,这个主意可以有!
试镜继续,
和前六个月一样依旧没有什么心仪的人选。
祁樾有些意兴阑珊,想出去走走,顺便吃个午饭。
-
池予要演的角色是个小角色自然是见不到总导演等人。
试镜台词就一句话,她看得也挺淡然,自己演技不好,不被潜,没有钱,选上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然而……
试镜中途,一位短发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神色冷冷,看着很不耐烦。
试镜的人立即站了起来走上前,讨好道“祁姐,这是……?来找人?”
女子没有回复她,扫了一眼,目光突然停顿在了池予身上。
“池予……?”
池予被叫到,一脸懵逼,咋的,咱俩还认识啊!?
祁樾本来冷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一丝笑意,很浅很淡却很好看。
池予:啊!!美女姐姐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