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漫山雪白,狂风呼啸震的卧室木窗滋滋作响,15岁的晏安跪在床榻,手紧紧握着晏茴灰白的手,双眼猩红。
晏茴气若柔丝,瞳孔散离,眉眼间的倦色为她增添了岁月的痕迹“安安,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是我能力太弱,不能为你做什么,也因此这么多年未曾对你有过多束缚。”
她挣脱出晏安的手,轻轻抚摸晏安的脸颊“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安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晏安贪恋晏茴手掌的温度沙哑轻唤“母亲”
“不要去灵越,无论何时何事这一生都不要去灵越。”
“为什么?”晏安不解。
晏茴淡淡扯着嘴角“我只想要你这一生,平安顺遂,无忧无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背负着那样的仇恨,那样的使命,太累了,太苦了,晏茴经历过,被痛苦的记忆痴缠了一生,她的孩子才这么小,这么懂事,晏茴怕她会随了她的父亲,重蹈她父亲的覆辙。
“答应我,安安...”苍白的手脱了力,往下坠。
晏安一把捞起,覆上自己的脸颊,垂下眸,泪水簌簌往下掉...
今后,这世界,就只剩她自己了。
泪划过脸颊,砸在枕巾上,晏安簌的睁开眼,席卷而来的悲伤笼罩着她。
她抚摸脸,看向手指,湿湿的。
她有多久没有梦见母亲了,母亲去世后,她闷在家里颓废了一个月,那时总会再梦中看见她。之后,她便一个人满城市的跑,工作越来越忙,渐渐的淡忘了这份孤寂。偶尔在工作中或是在平日的路上碰见母女相处,会想起她,但也只是想她那么一瞬。因为她知道活在当下最重要。
昨夜的事,让她忆起尘封已久的记忆,连带着那悲伤也一同掀起。
她看了眼手机,晨醒的时间要到了,她起身开始洗漱。
演武场
“师父”李宏卓早早跑来,看见曾离已经将场地的训练雏形建起来了。
他上去帮曾离将东西固定好。
“身体怎么样?”曾离测试稳定性随口问道。
“没什么大事了”李宏卓想起昨日自己的狼狈轻咳“抱歉,师父”
曾离轻哼“对我道什么歉,能力不行就勤加练习,生死在己,不在彼”
“把你后边架子给我”
李宏卓递了过去“师父,你这..弄的这么快...是昨天没休息吗?”
“晏安灵台未觉醒,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基础的体能训练,天天让她这么跑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出任务的时候,她也根本不懂自保。”
李宏卓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别在那硬憋”
“师父,你对晏安的训练会不会太认真了些?晏安不是说只呆一个月吗?”
曾离将最后的地方卡好,确认没问题了,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道“不到最后一步,谁知道会不会有转机?”
“曾叔,卓哥,早上好啊”温娅这时走了进来打招呼。
两人的对话截止。
温娅看四周没有晏安,凑近曾离低声道“曾叔,晏安..她是不是”尾音转了又转,半天没有继续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一副大家都懂的模样。
“是什么?”李宏卓一知半解。
“啊,对,你昨天昏过去,我跟你说...”温娅顿时感觉后背隐隐发凉,直觉让她躲了身,回头看去,曾叔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温娅干笑“额..那个...曾叔,您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
“没证据的事,少在那唯恐天下不乱,皮又痒了是不是?”
温娅理直气壮“谁说没证据的,晏安如果不是小小主,无极怎么可能会认晏安为主”
李宏卓莫名奇妙“无极认主了?认谁?晏安?”
温娅没有理会李宏卓自顾自道“我虽然平日极少去藏书阁,但对兵器库里的兵器,多少还是了解的。那无极可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上古时期,万物皆灵,歃血认主,非血脉传承怎么可能轻易认主,曾叔,你不要看我读书少,就在那框我”
曾离斜眯眼“你还知道你平日读书少?”
???
读书少是重点吗?
温娅幽怨的看着他“曾叔,你又在转移话题”
“看来最近你还是太闲了”
几次答非所问让温娅失了耐心。
“曾叔”温娅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我有权利知道晏安是不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她对什么事都可以不去较真,那是她懒得计较,她整日大大咧咧可这不代表她就真的不在乎。
悠关异界的存亡,由不得马虎。可偏偏曾叔顾左右而言它,温娅才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想知道答案?”
“当然”
曾离伸出三个手指“三天”
指向李宏卓“三天之内打败他,我给你答案”
温娅气结,开什么玩笑,以她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打败卓哥。
“曾叔”
“好奇心这么重是要付出代价的”曾离淡淡的看着他“还有,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到晏安的耳边,你们几个嘴给我堵严实了。”
温娅好没气道“晏安从刚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来,我又不傻,告诉她这些,怕不是跑的更快吧”
人家好好的日子过着,突然无缘无故背下这么大的担子,任谁能轻易留下来?
莫名其妙听全程的李宏卓很是莫名其妙。
几人相继到场,站列成一排。
曾离负手而立,在他们面前“昨天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想起昨天那么丢脸的场面,几人神色各异垂下头闷声不吭。
曾离扫视众人“能在背后施展傀儡术的人,等级至少都在九级以上,甚至是满级。来,从左到右报一下你们现在的等级”
众人皆是沉默。
“聋了?”曾离厉声呵斥。
“八级”李宏卓轻咳,属实惭愧,这里面数他的等级最高,结果被反噬的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