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尘不同于常人,在红线出现瞬间便感觉到了这一条红线,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沈纤昭,眼神乱瞟之间,沈纤昭恰好与他对视上了。
两人尴尬的相□□头,随后便移开眼神。
做好一切已经深夜了,沈纤昭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自己的小院,阿箐在她身旁扶着她,一路上小嘴讲个不停。
沈纤昭快要烦死了,只能支开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唉,为什么要逼我啊,烦死了。”沈纤昭踢着小石子,嘴里喃喃自语。
“命里该有此劫,逃不掉的。”
背后响起声音,沈纤昭吓得一激灵,差点没摔到小塘里,仔细一看,原来是常清尘,沈纤昭没好脸色的看着他。
“臭道士,神出鬼没。”
常清尘轻声笑着,快步走到她身旁,陪着她走回去。
“你的计划是想让自己死了,就当没有沈纤昭这个人了,对吧。”
沈纤昭腰间的玉佩微微闪了光,很快就熄灭了,她没有回答常清尘的话,两人的脚步声被阵阵蛙鸣掩盖。
路上虽然有微风,但是依旧吹不散夏日的燥热,沈纤昭鼻尖已经起了一层薄汗,额头也起了汗。
小塘蛙鸣不停,塘边小花小草里也是一片响声,这个小塘还是爹爹为了娘亲才建造的一个小池子。
小池子虽小,里边却种满了荷花,池里还有小鱼小虾,年年夏天这满池的荷花开满,过来坐坐赏花,让人觉得心都静下了。
沈纤昭记得在她小时候,爹爹就经常过来坐着发呆。
沈纤昭一路都没有说话,只听着这蛙鸣虫叫,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悸动,她觉得很烦。
“关你什么事儿。”沈纤昭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你现在的情况特殊,我不得不帮,你也不想被鬼王抓走做鬼新娘吧。”
沈纤昭腰间的玉佩又在闪,她说不出话来了,好像确实也是这样,万一她又被陌寻缠上,自己也不一定能够脱开身。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帮我吧。”沈纤昭高傲的笑着。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送到了她的小院,常清尘看着她进门,才转身离开。
他算好了太子和沈纤昭成婚的良辰吉日,在三天之后,所以,他们必须尽快的做好计划。
圆月爬上枝头,丞相府里一片沉寂,沈纤昭睡不着,翻来覆去,她白天好像睡多了。
坐在院子里桂花树下,沈纤昭摸出玉佩细细地擦拭,她突然好想娘亲。
“昭昭,你要记着,这枚玉佩不能丢,也不能磕到,要是谁抢走了不给你,你就打回去,你打人是不对,就算是你不对,那也是他们错在先,昭昭知道吗?”
“嗯,昭昭知道了。”
彼时,沈纤昭才刚会说话不久,娘亲抱着她柔声细语和她说话,娘亲的手握着她的小手,玉佩放在她的手上,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因为玉佩被别人抢走,于是她把人打了一顿,回去之后被爹爹罚了,她忍不住哭了,娘亲拦住还想要打她的爹爹,强行抱着她走了。
“好,那咱们不哭啦,去看荷花好不好?”
……
回忆涌来,沈纤昭有些招架不住,眼角早已湿润,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不放心她一个人的常清尘返回来看到她出来坐着发呆,忽然很心疼她。
一件披风。轻轻地落在她身上,她轻微动了一下,眉头紧皱,便又安静的睡过去,睡得不是很安稳。
夏夜虽然燥热,随着夜深,也会有湿气,还是得披上件披风。
传闻太子心狠手辣,只为皇位不惜一切代价,凡是和他作对的,无一不被他抹杀。
前段时间只是有个大臣家中的公子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便被他找借口给杀害了,大臣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抱着自家死去的孩儿伤心。
常清尘知道太子的为人,所以才不能让她嫁给太子,可是圣上已经下了圣旨,他们不能违抗,违抗圣旨可是比嫁给太子还要严重。
不能让她嫁给太子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那枚玉佩,既然红线已经出现了,那他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他在玉佩上施了点法术,沈纤昭在那儿他都能知道,他不能让沈纤昭离开他的控制范围内。
身下的人儿又动了,常清尘微微眯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嘴里轻念着经文,她这会儿才又安静,沉沉睡去。
门外有脚步声,常清尘默默看着沈纤昭,随后转身融入黑暗。
阿箐:“咦?小姐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进来的是阿箐,她给小姐拿来了驱蚊的艾香,才发现小姐睡在了外面,看着小姐熟睡的样子,阿箐不忍心把她叫醒,把艾香放在她的脚边。
阿箐把搭在她身上的披风往上拉了拉,自己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又进来了,拿着一把扇子给沈纤昭驱蚊。
天微亮,沈纤昭睡得脖子疼,醒了之后看到自己睡在外面有些惊讶,而阿箐也趴在自己身旁睡着了。
披风?这是谁的?这不是她的。沈纤昭迷迷糊糊看着自己身上的披风,有些晕晕乎乎的,加上趴着睡了一夜,脖子有点儿疼,现在整个人极其不舒服。
沈纤昭伸了个懒腰,阿箐听到动静,赶紧起身给沈纤昭拿掉身上的披风。
“你给我拿的披风吗?”沈纤昭揉着酸痛的脖子,一边问道。
“啊?这不是小姐您自己带着的披风吗?”
“我没有这样的披风啊?”
两人对视着,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沈纤昭:“昨天晚上睡还来过?”
阿箐:“没有了,奴婢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小姐您趴在这儿睡着了,身上披着这件披风呢。”
想到有人来过,沈纤昭下意识的去翻找身上的玉佩,她没找到,沈纤昭一下子慌了神,桌上也没有找到,她已经在努力地回忆昨晚的回忆。
昨天晚上她睡不着,然后拿着玉佩坐在石凳子上,想起了娘亲,再然后就没有了,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