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使者灰溜溜地退下金銮殿。 楚灵儿走之前,还不忘怒瞪陈平一眼,那眼神,恨不能将陈平千刀万剐。 “陛下,状元郎江若水让我大魏险些丧失了幽云十三城,不可不罚。” 站在百官首位的高文麟小步走到金銮殿中间,沉声奏道。 “堂堂状元郎,才学浅薄,难保这状元之位,也掺杂了水分。” 高文麟说着,嫌恶地瞥了眼脸色苍白,狼狈不堪的江若水。 如果不是江若水,六艺大比前半段,大魏也不至于被楚国使者羞辱至此。 真是废物一个。 高文麟乃是当朝的宰相,高家世代为官,底蕴深厚。 他提出要严惩江若水,几乎没有什么官员站出来驳斥。 一来,为了一个江若水与高文麟为敌,不值当。 二来,朝中的文武百官,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六艺大比连败三场的江若水,就成了发泄口。 吏部尚书赵长春暗骂一声,连忙站了出来。 “陛下!江若水并非没有真才实学,实在是楚国有备而来,所派出的,皆是惊才绝艳之辈。” “江若水虽为状元,可也是普通人,如何能够与此等天之骄子相比?如何能够与镇北王世子相提并论!” 赵长春生怕魏无央一怒之下,将江若水斩了。 彼时,他拿什么和江秋交代? 科举之时,他收了江秋的贿赂,露了把柄在江秋手里,江若水又是他的部下。 江若水出事,他不仅会被牵连,江秋恐怕还会为这个宝贝儿子发疯。 江若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楚国的谢天阙七国闻名,他派上场的书童,必然也是精心调教过的,不仅是微臣,朝中诸位大臣,怕也是无可奈何。” “也只有镇北王世子这种天骄,才能够大败谢天阙、林守则等人!” “微臣自知才学比不上世子爷,请陛下责罚。” 江若水和赵长春一唱一和,将陈平抬到了百官之上的位置。 看来这人还没有太蠢。 陈平扯了扯嘴角,“江状元挺有自知之明的。” “江状元”三个字,原本是众人的恭维,此情此景下,从陈平的口中说出来,极尽讽刺。 江若水脸上火辣辣一片,几乎恨得咬碎了一口牙齿。 “世子,世子爷谬赞了。”江若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卑微地道。 只是,他的功夫终究不到家,眼睛里的怨恨根本遮掩不住。 金銮殿上,除了江若水,最尴尬的就是魏无央了。 陈平是他贬的,江若水是他提为状元的,现在,江若水连输三局,如果不是陈平力挽狂澜,幽云十三城现在已经落入了楚国手里。 而且…… 魏无央没有错过江若水眼底,对陈平的怨恨。 “江若水,你虽然连败了三场,但看在你尽心尽力的份上,朕便饶你一次。” “留你官职,但是罚俸禄三年,剥除状元的出身,改为普通进士出身。” 有时候,一些废物棋子,用好了,也有妙用。 江若水大喜过望!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微臣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江若水大力地嗑了三个头。 保留原来的官位,剥除状元出身对他影响不大。 至于罚俸三年,对于出身富商的江若水而言,那点俸禄还比不过他每日的开销。 站在武将一列的吴端国呼吸变得粗重,瞪着江若水,抬脚就想站出来。 郑大风将他一把攥住。 “你干什么?”吴端国恶声恶气地质问。 郑大风压着嗓音,“你想干什么?没看出陛下想保下江若水?别给世子爷招惹祸端!” 听到后半句,吴端国虽然不忿,却也没有再有所动作。 陈平对魏无央的惩处没有什么反应。 或者说,他早已经料到了。 严惩江若水,那也是在打脸魏无央。 来日方长,江若水现在越高兴,以后跌下来时,就哭得越惨。 “陈平,你力挽狂澜,连胜楚国三局!必须重重赏赐。” 魏无央缓缓发难,“只是,朕有一事不明白。” “既然你有如此才学,殿试时,为何连一首诗都写不出来?” 只要陈平回答不当,这便是欺君之罪。 而欺君之罪,乃是死罪! 陈平从容不迫地施了一礼,“回禀陛下,殿试当日,罪臣太过紧张,头脑一片空白,才会……” 魏无央不置可否,转而道:“镇北王世子陈平,六艺大比立下大功,现恢复你状元身份。” “再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绸缎百匹,玉樽一对……” 魏无央一边说,旁边的老太监一边记下。 听着长长一串的赏赐,陈平的神情这才有了变化。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金银珠宝,都是钱。 有了钱,他才更好行事。 陈平弯腰行礼,“谢陛下赏赐。” “陛下!”一道粗犷的声音与陈平的声音先后响起。 “镇北王世子既然恢复了状元身份,是否应该安排世子入朝为官?” 陈平眼皮一跳。 这特娘的谁?想把他放在火上烤? 魏无央面色微沉,不动声色地道:“陈平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