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锅盐,被朱三几人和盐户一窝蜂瓜分了。 每个人都宝贝地装进布包里,藏在了怀中。 “朱三,去将所有盐户的底细全部查清。”回程时,陈平上马后,低声嘱咐朱三。 他不能为了精盐,耗在顺天府,需要另外找人负责。 陈平回去后,立刻修书一封,命王老三选派一个可靠细心之人,负责精盐制造一事。 朱三恍恍惚惚地应下,然后像游魂一样飘了出去干活。 “这,他这是怎么了?”王光一走进府衙,就遇上了恍惚无神的朱三。 而且,跟着陈平的侍卫,每个的状态与朱三相差无异。 陈平瞥了眼朱三,又凝视了一圈另外四个侍卫。 “许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陈平不甚在意地道。 以后习惯了,也就好了。 王光面露疑惑。 陈平离开后,他微微沉下脸,“让耿秋来见我。” “是。” 陈平还未等到朱三查清所有盐户的底细,以及王老三派人前来接手,盐矿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盐矿着火了。 半夜。 “嘭!嘭!嘭!” 陈平房间的门被敲得震天响! “世子爷!大事不好了!盐矿着火了!” 是朱三的声音。 几乎是在第一声响起时,陈平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以最短的时间从睡眠状态恢复到清醒。 他一骨碌从床上下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 “世子爷,大晚上的怎么……” 陈平利索地将青娘子的手拿掉,言简意赅道:“盐矿出事,我去一趟。” 床榻上的青娘子睁开眼睛,看着陈平披上外衣,迅速穿戴整齐,抬脚就欲往外走。 “世子爷,耿秋是府尹大人的人,府尹大人,也曾派人来接洽奴。” 陈平步伐微顿,侧过身,目光凝落在言笑晏晏的青娘子脸上。 片刻,他淡声道:“我知晓。” 语罢,陈平不再逗留,脚下生风,推开了房门,消失在青娘子的是视线中。 青娘子的笑颜缓缓收了起来,靠着床的一侧,目光沉沉地看着门口。 “驾!驾!驾!” 夜色下,五个人一路狂奔出了城。 陈平脸色平静,眸底却一片冷肃,周身弥漫着怒火。 制盐成功不过两日,他不信这是一场意外。 忽然! “吁——” 陈平狠狠一勒缰绳,举起了没有握着缰绳的手,示意后面的朱三等人停下。 “世子爷?怎么了?” “往下看。”陈平的语气泛着寒,几乎要将人冻成冰。 一根细细丝线,距离陈平座下马匹的马腿,只有一寸多的距离。 “操!他娘的!有人在路上设伏?” 陈平摸了摸一直挂在腰间,从来没有使用过的长刀。 这是原身的佩刀。 当然,原身只会一些花拳绣腿,腰间挂刀,不过是为了好看和佯装武艺高,满足虚荣心。 刀鞘上镶了金子和珠玉,刀柄的位置上,两面都镶了一颗红色的玛瑙。 真正使刀的人,不会在这个位置上镶嵌珠玉。 刀柄是握刀的地方,两颗玛瑙正好硌着手。 “锵——” 长刀出鞘,寒芒一闪,细丝被陈平拦腰砍断! 陈平的动作迅速且熟稔,惹来朱三和几个侍卫惊愕的视线。 从世子爷的动作来看,分明是使刀的好手。 世子爷,以前有这种身手吗? “走吧,注意警戒。” 此番前往的盐矿路途,必定会危机四伏。 陈平调起了十二分精神,右手握着刀,左手握住缰绳。 他并未将长刀收起,而是提在身侧。 “锵——”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陈平已经砍断了不下十根细丝。 再次砍断一根后,陈平再次勒停了马。 他半阖着眼,耳朵动了动,淡声道:“出来吧。” 朱三等人纷纷抽出了长刀,严阵以待。 两侧的草丛又高又密集,倘若有人藏在其中,轻易无法发现。 草丛猛地晃动,哗啦啦跑出来一大群人! 竟然足足有二十来人!每个人手上都握着一柄弯刀! “你就是,镇北王世子?” 朱三策马来到陈平的身侧,“世子爷,是盗匪。” 这一群人的穿着打扮,的确与山贼无异。 “早就听说顺天府来了一头肥羊,看来没有框我。”为首的壮汉将弯刀扛在肩膀上,贪婪地盯着陈平手里的长刀。 “未必。” 是兵是匪,陈平轻而易举就能辨认出来。 “留下一个活口。” 正紧张的朱三、陆武等人,冷不丁听到了陈平此话。 陆武吞了一口唾沫,心道:世子爷,咱能不能打得过还不清楚,怎么留活口? 陈平干脆利落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朱三:!!! 他不习惯在马上使长刀。 “哈哈哈哈!简直是找死!”为首的盗匪没想到陈平会有此举,怔愣过后,随即就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