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有点怪啊?咱们不去守备军大营吗?”有人小小声的问。 那个堂哥去执行任务的人,下意识的嘀咕:“是不是有什么训练? 没听大哥说,千夫长会安排咱们干什么吗?” “咱们什么都不会,能让咱们干什么啊?” 王老三和朱三,都不动声色的聚到了陈平身边,帐篷都是军用的标准行军装备,当然不可能一人一顶。 一共拿过来十顶,小兵直接按照报名的时间,给分成了十组。 最后多出来的一个人,也跟陈平他们在一块。 “都早点休息吧,我再强调一遍,你们的名字都已经登记在册了。 现在都是守备军的兵,谁要是违反规矩,就要军法处置。” 到底不是打仗的时候,有些人都顿了大半天,这会儿虚弱的厉害。 小兵也没讲的太详细,只强调了两点。 “不许跟队伍之外的人联系,传递任何话都是触犯军法,有想家的,等休假的时候再回去。 第二,千夫长布置下来的任务,都是绝对的秘密,任何人不要外传,务必要完成,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回答的人很多,但是加起来,声音还没有小兵一个人的大。 他也不在意,当即让人开始埋锅造饭。 陈平使了个眼色,让王老三和朱三一起,先进了帐篷。 “他就是在放屁,根本没有这种军法。”王老三拼命压制声音,带出不小的气音:“就算是打仗的时候,遇到相熟的邻里,也没有说不让说话的。” 他和朱三不是兵,但对这一切太熟了,整个大魏,哪支军队能跟镇北军相比? 朱三也跟着说:“而且这些人,现在就算不得宁远守备军的人。” 陈平点头,没错,军营里自然有一套运转的规矩,买个人的信息都会详尽记录,封存。 为的就是有一天论功行赏,或是方便朝廷发放抚恤金,像他们今天这种,只是简单问了个名字。 大多连人是哪个村子都不知道,也没有送去守备军大营的。 根本就不在册。 陆续又有人进来,陈平三人也停止了交谈。 他们中倒有两个是从太平镇来的,不过都是出来了好几年,彼此之间还是提及了几个人,转了些圈子,才对上号的。 “我咋觉得千夫长对咱们镇子不一样?”陈平特意提了一句。 两个人都看了过来,就连其他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听。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来的最早,唔,在我前面好像只有三个人,差不多就这样。 千夫长根本没搭理他们,就问我太平镇人都怎么样,村子里的耆老都是什么人。” 另一个也猛点头:“大将军还问我,认不认识这个。” 他蹲下,用手指头在地面上比划了一遍,也没弄出痕迹,画的也不慢,其他人都摇头。 还问少年:“这是啥啊?你们太平镇的玩意?” 少年摇头:“我也不认识,要说是,那肯定也是这两年孩子们玩起来的吧。” 这些人说着就开始聊了起来,陈平三人却面面相觑,表情都说不出的凝重。 他们真的来对了,这个印记是陈平发明的,还是他从上辈子的记忆里,稍稍改动之后,弄出来的暗号方式。 代表着有危险靠近。 也是太平镇开始放出来的第一个暗号。 晚饭很简单,一人一碗汤,一个饼子,陈平特别留意了装饼子的桶。 [陈记炊饼]。 宁远城里的一个小店铺,脸色更沉,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本还想着,也许把他们带过来之后,方程会带着名单去补登上册,有些违规,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现在,就连军粮都是从外面单买来的,这种情况守备军是不会认的。 只能是方程自掏的腰包,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老三阴暗的揣测,是要送这些人去死,陈平倒是觉得不可能。 现在土匪,流民那么多,只要给吃的,不难弄到一批人。 他们又是公然在宁远城征的兵,多少双眼睛看着,他瞒不过去。 “这个方程,太矛盾了,他好像是怕被人知道,又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做的这些事,给陈平的感觉就是这样。 这个时节,夜里还是很冷的,众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也没找到什么想说的。 就都各自钻进了帐篷,陈平闭着眼睛装睡,夜深的时候,负责的登记的小兵又来了。 这次,叫了两个人出去,等到脚步声离开,陈平才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被叫走的两个人,正好就是那两个太平镇的人。 一直到天都亮了起来,外面开始乱哄哄的准备吃饭,那两个人都没回来。 王老三他们的眼神都开始戒备。 屋子里另外几个人一头雾水,他们睡的沉,还以为那两个人是先一步出去吃东西了。 从这里没问出什么,陈平就端着碗,又往人多的地方挤。 就看到,那个堂哥去执行任务的年轻人,身边围着一圈人:“还找啥?挨训了吧。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肯定是执行任务去了,新人咋了,这是千夫长给我们机会。 要像别的地方,慢慢熬年头,你们乐意啊?” 从这些人的话里,陈平听出来,他们帐篷里也有人,半夜被叫出去了。 而且是五个,就在刚才,他们还去问了登记的小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