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府衙!”县令端起官威,高声呵斥。 木延目光冷沉的扫视了一圈,十几个人,这石头城的官员,应该都在这儿了。 再看桌上,茶水已经没了热气,这些人早就聚在此处,却不曾前去迎接世子爷。 踏踏踏。 身后又是几个骑兵,在木延半步之后,勒马停住。 木延抬手,枪尖指着上首之人:“尔可是石头城的太守?” 太守眼皮微抬,他早就看到木延身后,大大的“陈”字了。 还不是等不及了。 嘴角露出冷嘲,挥手让衙役退下,昂着头,用下巴对着木延:“正是本官,尔等何人?” 木延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长枪又扫向其他人,大声质问:“尔等都是这石头城的官员?” “大胆,既知我等官身,你……”县令上前一步,木延猛的一拽缰绳。 马蹄抬起,跃于县令头顶,高高打了个响鼻。 县令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爬行了好几步。 才躲开马蹄的范围。 “你,你大胆……” 马蹄方才落地,木延高声道:“奉镇北王世子之命,捉拿石头城一应官员,前去迎接,动手!” 说罢,马就动了。 “放肆,陈平他胆敢……” 太守的话还没喊完,木延已骑马到了眼前,枪尖一挑,就把人高高扬起,拎在手中。 身后几人同时动作,不过眨眼间,十几个人,就都被抓住。 “你们是什么人?” “快放开大人……” 衙役举着武器,吵嚷着,但无一人敢真的上前。 木延已然转身,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尔等速速准备酒菜,准备迎接镇北王世子入城!” 话音方落,马蹄已经奔了出去,太守和一众官员,刚张开嘴,就被灌了一肚子的风。 只能把嘴又紧紧的闭上,心里都恨的牙痒,就想着见了面,定要向陈平讨个说法。 一众官员,全都被抓在手里,脑袋眩晕的厉害,再加上马匹飞驰,肚子被衣服勒的一阵阵恶心。 险些就要张嘴吐了出来,他们何曾受过这等罪。 很快,一众官员就被重重扔在地上,还不等爬起来,木延等人已经翻身下马,扭着肩膀,把人按跪在地上。 “世子爷,石头城的官员已经尽数在此,恭迎世子爷入城!” “陈平,你大胆!”太守挣扎不过,只能仰起头,瞪着陈平。 余光恰好看到,地上滚着的,一颗人头! 顿时瞳孔剧震:“你竟然杀害朝廷官吏,是想要造反吗?” “我等,都是朝廷命官,世子爷怎可纵容属下,如此折辱!” “猖狂,太猖狂了!” 其他官员也是恼恨不已:“我等绝不善罢甘休!” 陈平声音更沉:“本世子奉命返回御北城,途经此地,早已命人通知尔等。 尔等刻意怠慢,对本世子不敬,是看不起镇北王府,目无圣上吗?” 太守一哽,朝廷确有定律,但…… “我等忙于公务,晚了一时半刻,何罪之有?” 陈平微微弯腰,看着太守,笑了。 “赵长春大概忘了告诉你,不要挑衅本世子!” 太守心下一凉,不等再次开口,就见陈平微微启唇。 “竟敢直呼本世子名讳,杀!” 木延抽出长剑。 “你敢……” 太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脖子处一凉,再就没了其他感觉。 “这……” “世子爷,我等……” 一众石头城的官员,全都被吓傻了,那还有之前,大声质问的胆气。 他们可不是太守,头顶上没人。 本能的跪伏于地,高声喊着:“下官恭迎世子爷入城!” “下官等,恭迎世子爷入城!” “谁是此处县令?”陈平出言问道。 石头城不过一城一地,若非这太守找死,都不需要前来。 县令方才是管辖此处的官员。 立刻就有人滚爬了出来:“下官是石头城的县令。” 正是最初呵斥木延的人,看着四十多岁,浑身的肥肉。 “将此事如实告知朝廷!” “这……下官不敢!” 县令磕头如捣蒜:“下官什么都没看到!” 如实告知,岂不是要治镇北王世子的罪,无诏杀戮朝廷大员。 这,是死罪。 县令脖子都开始疼了,差点就忍不住伸手去摸,他可不想跟太守一样,脑袋落地! 陈平冷笑了声:“石头城太守不敬本世子,岂可不上奏朝廷。” 县令闻言一怔。 这一次,他听懂了。 镇北王世子的意思是,就算上奏朝廷,陛下不但不会问责,还会惩处太守? 一众跪着的官员,全都目瞪口呆。 “本世子会在石头城停留一日,尔等务必准备好一应粮草,不得有误!” “是!” 县令完全转变了态度,已然是把陈平当成了直属上官。 “陈家军,随我入城!” 陈平一声令下,木延等皆是单膝跪地,头颅微垂,这是效忠的态度。